石門緩緩開啟,但只是開出了一道五六米寬的縫隙後,便停了下來。
一陣涼風拂面而過,吹的所有人眯起了雙眼。
雖然地宮是在驪山之內,但這風中的氣味,卻攜帶著一種草木、河流的異樣芬芳。
“這便是王陵的地宮嗎?”
縱然是嬴樓,也不禁被門內的景象震撼到無法言語。
就連楊瑞和、黑冰臺眾人也是同樣如此。
睜眼往裡看去。
只見一片廣袤的空間內,目之所及到不了邊境。
上不封頂,下不著地。
就好像是自成了一方空洞的天地般。
穹頂上。
一輪類似皓月的光球,發著暗淡的熒光。
而在其四周,則是數之不盡一閃一閃如繁星般的光點。
若仔細看去,便能發現這漫天的光點排布有序,和夜空中的星星佈局完全一樣。
門內的一寸之地,是由白玉鋪成的道路。
這條路懸浮在漆黑的地宮中,寬約五十米,直通幾千米外那座宏偉宮殿。
宮殿由墨玉為磚,黃金為柱,點綴無數色彩鮮豔的寶石。
在這座宮殿的四周,還有大大小小數千座建築,規模就如縮小了的阿房宮一樣。
好似白銀融化的液體波光粼粼聚流成河,漂浮在四周緩緩流淌。
而最讓嬴樓詫異的是。
一座巨大的黑色棺槨,沿著銀色的河流,來回不斷地遊走。
“哼,這只是地宮的一角,距離徹底完工還不到三成。”
只見少年揚起下巴,一臉驕傲的說道。
不過他似乎忘了,這座地宮是為嬴樓所建,並不是他的。
“這棺槨怎麼現在就放入了地宮?”
嬴樓不解,按理來說秦王的棺槨應該隨秦王死後一同進入王陵。
哪有人還沒死,棺槨提前放進來的說法。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打我初次來時,這棺槨便已經在裡面飄浮著了。”
看著少年的樣子不似是在撒謊。
嬴樓忽然有種這地宮並不是為他所建的感覺。
一行人沿著白玉路,朝著宮殿的方向走去。
按照少年的說法,殤公和負責守護地宮的嬴氏宗族們,全都居住在旁邊的建築裡。
“嬴三六,你怎麼敢帶人擅闖地宮?”
就在白玉路只走了一半的時候,只見一個身穿秦甲,手持長槍的男人從空中一躍而下,擋在了眾人的面前。
而且下落的力道之大,讓這條白玉路似乎都微微搖晃了起來。
“十三哥,這位是當世秦王。”
少年嬴三六委屈巴巴的說道,還順勢把自己腫脹的小臉往前湊了湊,生怕他的十三哥看不清。
“秦王?莫非您是嬴樓陛下,臣,殤公之子,嬴十三見過大王。”
與嬴三六不同,他的這位十三哥在聽到來人是嬴樓後,便立馬將長槍放在地上雙手抱拳道。
只是這膝蓋卻是筆直,沒有彎曲半分。
“叫殤公過來見,寡人有話要問他。”
嬴樓瞥了眼這位中年男人,心裡暗歎年過百歲的殤公倒是挺能生的。
若嬴三六真是殤公的親兒子,那麼就意味著殤公是八十多歲時老來得子。
“先王有詔,大王不能踏入地宮半步,若是您現在速速離去,我可以不計較此事。”
這一句話說的,真是讓人分不清誰是秦王,誰是臣下了。
“拿下。”
嬴樓已經懶得和這些人廢話。
既然無視王威,那麼就付出代價吧。
只聽話音剛落下。
一名黑冰臺便抽出背上的秦弩,朝著嬴十三嗖嗖就是兩箭。
黑鐵製成的秦弩與普通的秦弩不同,雖然工藝繁雜,而且材料稀有,但卻有著穿石破甲之威,若是在戰場上,一箭便可穿透十人的身軀。
就算是能凝結一萬兵氣的將領,稍有不慎也會被瞬間穿頭而亡。
面對兩根如迅雷般的黑色箭矢迎面而來,嬴十三與他的廢物弟弟嬴三六不同。
手中長槍一揮,便將其格擋了下來。
“好強的威力,不愧是黑冰臺!”
嬴十三看了眼手中已經出現了一絲細小裂痕的長槍,內心那股躁動的戰意越來越勇。
守衛王陵十多年,嬴十三除了日常與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