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滅一國,這種天方夜譚、匪夷所思之事,大腦裡的認知讓兩人無法相信,嬴樓所說的話。
“拉弦之人必為男子,身高不低於七尺半,體重五鈞以上,不然的話只是摸到弩弦,便會氣熄力竭而亡。”
身高不低於七尺半,體重五鈞以上,若按嬴樓所說,就算掏空整個大秦,也無法找到這麼多人。
就算竭盡中原七國所有人口,或許都未必能湊齊。
“大王,所言非虛?”
質疑秦王,這本是殺頭之罪,但李斯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若是真如嬴樓所言,那阿房宮中深藏的秦霸弩,豈不就是個擺設,根本無法使用。
“昭王征戰一生都未曾用過,你以為是不想用嗎?”
一統中原再徵四海八荒,秦昭王胸中的大志絲毫不亞於嬴樓,但戎馬一生也從未想過動用霸弩。
“唉,這便難辦了,西陲邊塞的蒙家軍還需一段時日才能回到咸陽,就算到時候馬不停蹄直接前往函谷關增援,也不知道是否來得及!”
李斯罕見的皺起了眉頭,託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凡事以最險的情況去考量,這是李斯多年來做事的習慣,生於憂患便是對他最好的形容。
“洛陽,你覺得此次呂不為擔任函谷關主將一職,他是否能夠化險為夷,甚至力挫三國聯軍?”
對於秦霸弩和函谷關的事情,一切都在嬴樓的掌握之中。
雖說有些許偏差,但也並不是無法挽回。
數月未見小洛陽,嬴樓也有意看看這個小丫頭在李斯身邊都學到了什麼。
“請大王先恕我無罪!”
小洛陽低頭作揖道。
“說吧,寡人恕你無罪,不但現在無罪,以後就算犯錯也依舊無罪。”
嬴樓輕輕點了下桌子,開口說道。
還順手指了下遲遲沒被吃的那盤水晶餅。
“大王,函谷關一戰的主將,國相大人比金蟬哥哥更為適合。”
在嬴樓的面前,小洛陽並沒有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晶餅。
“哦,寡人聽說,你和金將軍兩人一路從南荒來到了大秦,他可算得上是你最信任的人,為何在你的眼裡這主將一職呂不為比他更為適合?”嬴樓笑了笑繼續問道。
“回大王,國相大人雖然有勇有謀、文武雙全,不但坐擁天下錢莊和天下糧倉,而且手下能人異士繁多,但僅憑這些,還不足以讓他能代替金蟬哥哥,臣所謂的合適,並不是指他比金蟬哥哥優秀,這‘合適’一詞僅僅只是對於大王來說。”
“還有一事,大王說錯了,大哥哥不光是我最信任的人,他還是我最親的人,從我們在公子鎮見第一面時起便是了。”
小洛陽迎著嬴樓的目光,吐字清晰,語氣不緊不慢。
“公子鎮?”
嬴樓微微皺眉,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和小洛陽第一次見面,應該是距離牛家村不遠的山間湯泉裡才對。
“不對!”
“這小丫頭是在給我挖坑呢!”
突然。
反應過來的嬴樓,連忙將臉上的表情恢復了正常。
雖然只有短短一剎那的波動,但還是被身前的小洛陽捕捉到了眼裡。
“咳咳!”
“你和金將軍的私事,寡人沒興趣,也不想知道,你還是說說呂不為吧。”
嬴樓捂嘴輕咳了兩聲。
“回大王,臣方才的意思是說,對於大王來說國相大人才是最好的主將人選。”
“為何?”
“朝權!山峰越高便越險峻,掉下來的機率也就越大,國相大人雖然文武全才,而且這麼多年來也培養了不少善於領兵作戰之人,但這次的函谷關一戰,縱觀中原百年內的歷史也是絕無僅有,合縱伐秦不是沒有過,但動用中原絕兵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兩件!”
談到國事的時候,小洛陽的眼神都變了。
這種抬手下棋觀天下的神態,就連金蟬都未曾見過一次。
“若是按照老師和我之前的分析,這次三國合縱伐秦,雖然是昌靈君主導,但一開始的目的應該並不是滅秦,而是獲利,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局勢似乎才有所變動,至少對於齊國來說,從獲利已經變成了滅秦,而廉頗加入楚國,楚王似乎也是蠢蠢欲動,大有試一試滅秦的想法。”
“一城之戰,國相且可以把控,但滅國之戰,意外繁多,或許會發生很多國相預料之外的事情也說不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