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函谷關內外一片混亂。
綿延千里的虛影幻象,讓人彷彿置身在了另一方的世界。
四國的所有將士們,此刻全都停下了手中刺向敵人的戈矛。
而在秦軍這邊。
堂前燕的冷汗打溼了衣袍,身體微微顫抖。
瞪大的雙眸佈滿血絲,眼神遊離不定。
兩道劍眉緊緊擰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溝壑。
而在他的不遠處,身為中原三大正統玄門之一的月壇山首徒暮玄子,他此刻臉上的表情比堂前燕還要誇張。
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甚至就連修道了十幾年才習慣下來的呼吸節奏,也開始逐漸變的混亂了起來。
“這裡難道是九方天宮之一的‘陰間’?”
暮玄子下意識的喃喃自語了一句。
然後便揮起手中的長劍,準備朝著掌心割去。
“不需要!”
穿著千人皮裝扮成金蟬的堂前燕,一個眨眼便來到了暮玄子的身邊,將其舉起的長劍攔了下來。
“金老大,天宮接引再次現世,這次的規模遠超之前,我得叫師父和長老們來助我封印,不然天下大亂恐出禍端!”
“月壇山那幫老傢伙們,這次是不會過來的!”
看著金蟬陌生的眼神,和未曾聽過的語氣,暮玄子愣了一下。
“金老大,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說不用!”
“金蟬”手指猛的一用力,聲音冷冰冰的再次說道。
“這”
暮玄子不解,金蟬這是再做什麼。
不過,的確如堂前燕所說的一樣。
此時的三國營地中。
趙歸真、黃老道和其餘五位道姑、道士們合力出手,已將兩萬張符籙,活生生埋入了楚、唐、齊三國士兵們的腦袋裡。
然後,便和方才趙歸真召喚他們六人時一樣。
讓中原七國兩萬名正統玄門修士,借他人肉現身此處。
中原七國,三十六天福地的正統道門全部來到了此處。
就連王屋、蓬萊,三大正統玄門都來了其二。
雖然三十六天福地和王屋、蓬萊並沒有傾巢而出,但也幾乎掏空了家底。
但在這些人裡,唯獨不見月壇山的人。
“黃道長,你們月壇山的人怎麼沒來?”
一位年過古稀,頭髮花白滿臉皺紋,但卻穿著一身豔麗道袍的道姑奶奶,不悅的衝著黃老道士問道。
今日或許會是整個玄門的盛事之日,這月壇山的人難不成是因為膽小,不願意冒險前往。
“這,貧道也不是清楚,或許是掌門師兄拉壞了肚子吧!”
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虛汗,黃老道士有些心虛的回答道。
自當年離開月壇山後,黃老道士已經數十年沒有聯絡過門派了。
本以為這種盛事,自己的師兄一定會帶頭行動,但萬萬沒想到,月壇山的同門居然一個人都沒來。
搞的自己在各方玄門面前略微有些尷尬。
“朱陽道侄,前方這東西便是九方天宮之尊嗎?”
王屋派的掌門烏濁淚,是一位年近兩百歲,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和趙歸真所凝鍊的五氣朝元,賈南風修行的三花聚頂不同。
烏濁淚修道一百八十餘載,只求斬掉身上的三尸,從而完成那最後的一步。
但可惜,終其百年時間,也只是斬掉了下屍彭矯,中屍彭質。
斷了男女之慾、思食之慾。
但距離斬掉那最後的上屍彭候,從而飛昇成仙,看似只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卻是萬丈鴻溝,根本無法跨越。
自知大限將至的烏濁淚,本以為恐怕撐不到道門計劃開展的那天。
但誰知,青檀突然的出現,讓他那乾癟垂死的身體,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所以。
不同於其他那些還有五十年以上壽命的道士們,這次道門孤注一擲的冒險哪怕最終以失敗告終,被七國聯手剿滅了所有的玄門血脈,也與本就快要老死的烏濁淚無關。
“是的,那東西就是第九件中原絕兵青檀,位於九方天宮之外的另一方天地。”
趙歸真躬腰朝前行著道禮。
雖然兩人看起來一樣的蒼老,但這輩分卻是實打實的差了一輩。
“初代天子曾聯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