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終南山,山頂。
距離嬴樓百步外的地方,李家軍的精銳嚴守四周。
就算被暴雪和大雨浸透,身體被寒意襲骨。
但鐵盔之下的堅毅臉龐,依舊沒有絲毫的動容。
一圈十米高畫有龍紋的黑布,將圜丘外層層的圍住。
而裡面擺放的東西,則是事先準備好的青銅鼎。
和佈施國運所需要的物件。
“奉大王旨意,本次佈施國運,文武百官在百步外佇留即可!”
兩名李家軍一左一右,把手中的長矛交叉攔下了呂不為。
聽聞這話,呂不為先是輕瞥眉頭,然後朝著嬴樓的後背看了眼。
本想說句話,但最終還是沒有言語出來。
而因為天氣驟變的原因,能隨著嬴樓一起登頂的人並不是很多。
大部分嬌弱的文官,基本都被困在了半路。
“信,無論發生任何事,誰都不許靠近百步以內,違令者就,斬!”
“諾!”
從不質疑嬴樓命令的李信,在雙手抱拳應後。
便抽出腰間的長劍,像一尊門神一樣,攔在道路中間。
通往圜丘最後的一百步階梯。
嬴樓每踏出一階,秦嶺上空的風,就會變的更加凜冽一分、空中的雨雪也會卷的更為狂烈。
而伴隨著狂風、驟雨、暴雪,還有一道道閃電劈在嬴樓的腳邊。
這一切的異象似乎都是在讓嬴樓下山。
“哼,區區的天象也配阻攔寡人?”
嬴樓冷哼一聲,一步一個臺階的朝上走去。
直到走上最後的階梯時,以圜丘和嬴樓為中心。
厚重的雲層如翻滾的巨浪般逐漸散開,宛如天空中的幕布被緩緩揭下。
一束陽光破開雲層,照了下來灑落在嬴樓的四周。
就好像這“天”已經屈服了一般。
天空的顏色開始變化,從深灰逐漸轉為淺藍。
如夏日般的豔陽照在整座秦嶺之上,將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撥開圜丘外面的黑布,嬴樓朝裡走了進去。
只見在秦嶺終南山脈的最高點處,一座圓形白玉壇赫然出現。
圜丘玉壇共三層,環以白玉圍欄。
上層玉壇直徑九丈,中層十八丈,下層二十七丈。
上壇中心的一塊圓形地石,產自秦嶺的墨玉製作而成。
其餘的地方皆為白玉。
沿著刻有龍紋的白玉階梯走上,只見在頂層的墨玉地磚上。
一尊半身高的青銅鼎立於一旁。
嬴樓來到青銅鼎旁,向內看了一眼後,便仰天閉眼長長的呼吸了一口,來自秦嶺的空氣。
在他身前的青銅鼎內。
滿是血水肉漿,無數骨頭和內臟的殘渣在裡面翻湧。
而漂浮在最上面的,則是金蟬那顆血淋淋的腦袋。
早在一天前。
嬴樓便讓李信安排人連夜提前出發,來到圜丘佈置。
隨著青銅鼎一起而來的,自然還有一塊預留下來的金蟬肉。
而咸陽那邊。
金蟬和之前一樣如法炮製,在今日嬴樓睡醒前,便透過青檀來到了秦嶺之巔。
然後將自己的血肉留下了滿滿一鼎後,才又重新回到了咸陽。
“寡人,秦王嬴樓,今日登頂秦嶺之巔,祭告天地,為我大秦疆土布施國運!”嬴樓目光如炬,仰望天空。
手中拿起點燃的三炷香,而後朝天三拜。
“秦之國運,如日中天,照耀天下,寡人之將士,皆忠勇之士,誓死守大秦疆土!”
“函谷關,乃我大秦之咽喉,守之固若金湯,攻之勢如破竹,今寡人以秦王之名,為函谷關外二百里,佈施國運九十天!”
秦嶺山上,風捲雲舒,天地為黃。
秦王嬴樓,龍袍加身,冕旒垂肩,立於山巔之巔俯瞰蒼茫大地。
他的聲音如震九霄,彷彿傳達到了千里之外的函谷關。
而隨著嬴樓的話音落下。
只見秦嶺晃動,在終南山脈上,氣溫回升,豔陽高照。
原本因為冬季到來而枯萎的植被,居然瞬間變的翠葉茂盛。
之前還被雨雪覆蓋的岩石崖壁,也逐漸露出了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山間的動物們,也從寒冬中逐一甦醒,感嘆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