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的天牢位於咸陽城南深處。
四周被高聳的圍牆所環繞,牆上則佈滿了尖銳的鐵刺。
雖說是為了防止犯人逃走,但自大天牢建立以來,就還沒有出現過有人越獄成功的記錄。
因為此時已經入夜,天牢的四周更是裹滿了一層層滲人的陰森。
牆壁上覆蓋著的青苔和古老的鏽跡,每一處都充滿了未知的恐怖。
在李信的帶領下,兩人沒有走尋常的路徑,而是沿著重兵把守的另一條通道,直達天牢的最深處。
在通道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鐵門,鐵門上滿是凝結的血垢和已經發臭了的毛髮碎肉。
而閉合的鐵門中央,則雕刻著一隻兇猛的狼頭。
狼目圓睜,獠牙外露,彷彿在警告著每一個試圖接近的人。
“大人,您看需要我去準備烙鐵、夾棍、剝皮刀、蠆盆嗎?”
李信一邊用力推開大門,一邊扭頭朝著金蟬問道。
不知情的人若是聽到,肯定會認為這兩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倒也可以!”
金蟬想了想後還是同意了李信的建議。
畢竟手裡有刑具不用,和沒刑具完全是兩碼事。
說罷。
金蟬便沿著門後的另一條通道,直直的走了進去。
不同於之前走過的路,只見這扇鐵門的後面,腐朽、惡臭、血腥、發黴的味道遠比之前要濃郁了許多。
而且在咸陽這個並不算潮溼的地方,裡面的牆壁和木柱上居然能滲出水珠。
“金哥,你說你搞這麼一出幹嗎啊?”
盡頭的單人牢房裡,只見堂前燕那小子穿著一身白色的囚衣,悠閒的側身躺在草蓆上。
而在他的身邊,還擺著一隻吃了一半的五香燒雞,和一壺清淡的米酒。
“說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金蟬站立在牢門之外,表情和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很嚴肅,而是和平日裡的態度一樣。
看起來就像是在聊天。
“金哥,我不都給伱說了嘛,玉璽,玉璽,我的目的就是秦王身上的那枚黑水龍璽!”
堂前燕扶在牢門的柱子上,把腦袋努力往前湊去,還裝模作樣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給我說實話!”
金蟬眉頭一瞥。
堂前燕惦記嬴樓身上的黑水龍璽或許不假。
但這一路上從出了南荒剛入唐國的官道起,再到蜀都、長安,和後來的白馬寺。
種種的事情太過於巧合。
尤其是蜀都那封提前寫好的書信,就像是堂前燕早就預料到了事情的發展一樣。
“金哥,我們兄弟兩人之間難道就沒有一點信任嗎?”
堂前燕雙手捂著胸口,眼角強行擠出半滴眼淚,一邊抽泣,一邊偷瞄著金蟬。
“大人,您要的東西!”
就在堂前燕剛說完話的同時,只見李信帶著幾個人拎著大大小小的刑具走了進來,而這其中還有一盆燒的通紅的木炭。
“你小子也太歹毒了吧!”
看到不懷好意的李信,堂前燕罵罵咧咧道。
“這玩意叫剝皮刀,我們一般把那些嘴犟的囚犯埋進土裡,用它在頭頂開個小口,再把丹砂(水銀)慢慢從傷口灌入,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完整整的剝下一張皮!”
金蟬笑了笑,然後左手拿起一柄鋒利的小彎刀,右手拿著烙鐵的柄棍,將其放在炭火上慢慢炙烤。
“金哥,你這方法不行的,依我看不如把丹砂混著濃度較高的鹽水一起灌入,那滋味.,保準神仙來了都得招供!”
堂前燕渾身哆嗦了一下,從表情來看似乎還有點享受。
“這個變態!”金蟬心裡嘀咕了一下。
原本只是打算先嚇唬嚇唬,這一下倒好,金蟬還真有了想試一試的衝動。
“別給我貧嘴!”
金蟬朝後揮了揮手,示意讓李信等人退下。
“你有本事的話,就在我眼皮底下逃走,或者就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不然的話下輩子你就待在這裡吧!”
對付堂前燕這種聰明人,要麼就是嚴刑逼供,但真遇見了硬骨頭也不一定會妥協。
要麼就是說出利弊,讓他自己去做出選擇。
浪費口舌完全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唉!”
堂前燕在低頭嘆了口氣後,便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