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大殿內,所有人都不敢吭聲。
雖然大部分的朝臣,都在心裡佩服老太傅的做法。
但卻無一人敢上前附和。
畢竟這麼多年來,但凡忤逆了唐王的人,沒有一個會留下全屍。
“大王,老頭子我今兒就算死,也要在這朝堂之上敲醒您。”
“百姓可不是賤民,他們才是國家的支柱、國家的根本,什麼狗屁國師、還有這個妖尼姑,全都是禍亂天下的妖物,我堂堂的大唐根本就不需要你們這些傢伙。”
老太傅氣的直跺腳,這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倒是讓金蟬對他刮目相看。
“金吾衛們,你們還在幹嗎?快點去把這個妖人抓住!”
四周的金吾衛們聽到這話,相互望了眼後則面面相覷。
雖然金蟬的舉止的確對唐王不敬,但唐王自己都答應了,他們怎敢越權去逮捕普渡賢師,更何況這上去了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太傅莫惱!”
唐王突然從金鳳椅上站了起來,沿著臺階朝下走去。
“太傅,您說這王是什麼?什麼才算是王?”
唐王這近八尺的高大身材,站在枯瘦如柴的老太傅面前,就像是小孩與大人一般懸殊。
“為百姓謀生,為天下立命,為萬世開太平,方為一國之王!”
老太傅不卑不亢,仰著腦袋對著唐王說道。
雖然身體發顫,但凹陷的眼睛裡卻洋溢位點點亮光。
“哈哈!”
唐王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鬍子,突然狂笑了起來。
笑聲在空曠的大殿內迴盪,一波接著一波,如同洶湧波濤的大江般,讓百官們心驚膽顫只能默默低下腦袋,盯著各自的腳尖。
許久之後,唐王的笑聲終於慢慢平息了下來。
“王,只有坐在那金鳳椅上,還活著的人才能被稱為王。”
只見唐王眼神瞬間變的陰狠,然後一把搶過了身邊金吾衛手中的手斧,便朝著老太傅砍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
只見老太傅的身體,頃刻間便被唐王剁成了一灘肉泥,就連腦袋都被斧刃敲成了碎塊。
而那屹立在四周九鳳柱,也被濺滿了紅色的鮮血。
空中飛舞的腸子和內臟,就算掛到了旁邊人的臉上。
這些人也全都嚇的不敢動彈一點。
生怕惹惱了這位喜怒無常的大王,自己也步入了老太傅的後塵。
“餵狗,給寡人拿下去餵狗!”
扔掉了手中的手斧後,唐王擺了擺手,氣喘吁吁的對著旁邊的金吾衛說道。
就這樣。
世代為忠的老太傅,唐初凌煙閣二十四功臣梁國公房宰相的後人,最終的落了個填飽野狗肚子的下場。
“賢師,我們繼續!”
唐王伸出一手,居然邀請金蟬與他同坐那金鳳椅。
雖然這舉動有損國威,但下面的臣子卻無人敢言半句不是。
而此時,人群中李楹臺則緊咬牙關,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老太傅在李楹臺小時候,便親自教導她讀書識字,還給他講解百家學識。
雖然小時候的李楹臺因為女兒身,被一些大臣反對立為太子。
但老太傅卻力排眾議,始終站在了李楹臺這邊。
他是為數不多堅信李楹臺可以成為一代明君的人。
“唐王,除了我剛才說的話外,我還有一個要求!”
金蟬一屁股坐在了金鳳椅的中間,也不給唐王挪出一點地方。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金鳳椅也沒什麼特殊的,和阿房宮內那張黑水龍椅大差不差。
“賢師請說!”
為了那白玉觀音裡的壽命、氣血,唐王一忍再忍。
但可惜的是,別說白玉觀音無法恢復了。
就算真的恢復了,按照普渡賢師當日所說,也僅僅只能修復身體,並無讓人長生續命的本事。
真不知道,如果唐王知道了真相後,會是個怎樣的心情。
“割讓山南十二州,歸我普渡教所有!”
金蟬的此話一出,唐王瞬間眸子一冷。
若要說進貢金銀細軟、糧食、香料,瓷器、茶葉,哪怕是送出兩百萬百姓,唐王絕不會眨一下眼。
畢竟這些物資,都是可以再生的。就算少了一點也無妨,只要增加賦稅、遊說百姓,遲早都能彌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