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張與贏楚年輕時相似的臉,恨不得直接伸手將其掐死。
“我”
嬴樓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唾沫,已經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
“呵呵,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你嗎?恨不得親手殺了你嗎?甚至你剛出生時,要不是有華太醫和侍衛在身邊,我會直接掐斷你的喉嚨。”
“這不單單是因為我所受的苦,也不光是因為你和贏楚那個畜生長的像,從我懷上你時起哪怕到了現在,我一直都在想,你到底是贏楚的種,還是那些鬼東西的種,我不知道,我到現在都不能確定。”
嘎吱嘎吱。
趙姬的牙齒幾乎快要被她自己咬碎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到底想要幹嗎?如果這是真的,你為什麼還要生下我?”
在聽完趙姬的話後,“父王”這兩個字變的稍許有些沉重。
“我也不知道那個畜生要幹什麼,你以為我沒有殺過你嗎?”
“懷上你的第三個月,我差點就殺了你,可惜,還是了差那麼一點。”
趙姬的目光突然陰狠了起來,如一柄柄利刃刺入了嬴樓的心臟。
捂著疼痛的胸口,嬴樓站起身子,邁著發軟的雙腿,一步一步朝著寢宮外走去。
直到他推開屋門的一瞬間,坐在床上的趙姬又突然開口。
“那一次,匕首距離我的腹部只有一寸,但不知為何,我卻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呵呵,直到現在我都想不通,我為什麼會突然心軟。”
趙姬的語氣平淡了下來,沒有怨氣,也沒有了憎恨。
就像是剛剛生下孩子的母親一樣。
“對了,今夜過後我們便不是母子,接下來的話也是我最後對你說的一句。”
“贏楚在你出生時曾對著天大喊,他說他錯了,他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多餘的事情,你是天生的王,你註定會一統中原。”
說完母子倆這最後一句話,趙姬便背對著門口的嬴樓,重新躺回了床上。
屋外的寒風,肆意吹虐嬴樓的臉龐。
這一晚,嬴樓人生第一次對自己的認知有了一絲動搖。
“大王,是否現在回宮?”
看著嬴樓在門口足足站立了一刻鐘後,趙高有些擔心的問道。
“讓黑冰臺守好這裡,不要讓她離開寢宮半步。”
話剛說完,嬴樓忽然呆愣了一下,便又毫無徵兆的立馬改口道。
“不用了,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滿足她的一切要求,讓黑冰臺守住她的安全即可。”
離開這裡後。
嬴樓撤走了自己寢宮內所有的宮女和太監,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就這樣望著天花板看了一晚上。
而與此同時的趙姬,自今夜過後,她便再也沒有離開過寢宮半步。
直到又過了六個月,在無一人察覺的情況下悄悄的死去。
自此。
曾經的中原明珠,徹底黯淡無光。
一聲嘹亮的雞鳴響起。
咸陽城城北,金府。
金蟬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褲呆坐在床邊,看著窗外一片漆黑的天空,他有時真的很羨慕那些能正常睡眠的人。
二十年了。
他從來不知道睡覺一種怎麼的感覺。
“算了,這樣也挺好!”
自我安慰了一句後,金蟬將皮襖披在肩上,溫了一壺酒後,便朝著屋外走去。
這個時間,天雖未亮,但府中的下人們卻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忙活了起來。
無論是澆花、修草,或者是準備早膳。
每個人都忙得無亦樂乎。
“老爺,晨安!早膳還沒準備好,請您見諒!”
管家是一位六十多歲,鬍子已經全白的小老頭,姓吳,早年從楚國逃難來到了咸陽。“無妨,我一向習慣早起,對了,怎麼大清早的外面就開始吵吵鬧鬧?”
因為聽力異於常人,金蟬剛起床,就聽見了府門外唧唧喳喳的說話聲。
“外面是咸陽各部官員、士族、富戶,還有附近各縣的鄉紳、員外們來送禮了,當然官員、士族中來的大部分人,都是府中的代表。”
當了一輩子管家的吳老頭,此時還有點摸不清眼前這位爺的脾氣、秉性,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哦,這倒有趣,走,隨我出去看看!”
雖然在宮裡就曾聽聞,大秦朝堂之中這送禮拉攏關係的行為,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