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攬書樓的密室暗道朝下一直走去,大約百米深處,便是先王親自為嬴樓打造的地宮。
整個秦國,知道這個地方存在的人絕不超過五個。
當年。
先王在得知嬴樓還有另一具身體後,便做出了兩個大膽的決定。
其一,便是立嬴樓為太子,而這個決定當時也遭到了朝堂上九成大臣們的一致反對。
他們認為一個整日昏睡,隨時可能會病死在臥榻上的小孩,根本沒資格繼承大秦的太子位。
哪怕嬴樓身傍的國運,遠超了被譽為戰神的秦昭王。
但在這些人心裡,如果嬴樓將來繼承王位,那麼秦國必將勢衰、國弱,弄不好還會被其餘幾國蠶食,導致滅國。
當然了。
也有人默不作聲,既不反對也不贊同,而這些人裡便以呂不為、昌靈君、白起為首。
最終,先王一排眾議,還是將嬴樓立為了太子。
而在嬴樓當上太子的第二天,先王便秘密下令在攬書樓下修建這所地宮。
不過話說回來,當年的秦國和趙、唐兩國常年處於不死不休的戰爭中。
若不是秦國和南荒之間還隔著這兩個國家,先王絕對會派兵橫掃南荒,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為嬴樓找到金蟬。
幾分鐘前。
嬴樓剛到地宮後,便把裝有金蟬心臟的盒子擺在了地上,然後靜靜的坐在玉石做成的冰涼龍椅上。
同一時間。
另一邊的小院中,青檀也乖乖的伸出了幾根粗大的觸手,將床上的金蟬一口吞噬乾淨,連塊骨頭渣都沒有留下。
而地宮裡的這顆心臟,金蟬在當初留下它時,一是想著讓李信先將其帶給嬴樓,當做救急的藥材來食用。
二是為了以防萬一,若是當日在長安出現了無法應對的意外後,便丟棄魚腹和青檀從這顆心臟上重生。
不過幸運的是,在長安的那幾天裡倒是有驚無險,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這感覺有點奇怪啊!”
清醒後的金蟬拿起地上的魚腹,小心翼翼的將嬴樓的臉皮剝下。
然後再把包袱裡的千人皮拿出,將其融入在內。
三張千人皮,一張在蜀都的臥龍禪院被毀,一張在大明宮內被李泰所毀。
現如今就只剩下這最後的一張了。
金蟬靜靜的佇立在龍椅旁,雙手和魚腹劍上沾滿了血液。
看著嬴樓那沒有臉皮,只露出蠕動的肌肉和交錯複雜的血管、韌帶。
尤其是臉上僅剩下軟骨和破碎的黏膜,暴露在空氣中,而鮮血不斷地從中湧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這種自己把自己臉皮割掉的感覺的確有些難語。
用魚腹劃過手腕,金蟬連忙扶起嬴樓的身體,把血水強行灌入在了嬴樓的嘴裡。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隨著鮮血被灌入口中後。
嬴樓的面板雖然在逐漸癒合,但速度卻比想象中的要慢。
“看來還是得用吃的嗎?”
金蟬皺了皺眉頭,本該愉悅的心情,不知為何卻突然變的有點奇怪。
晨光熹微,拂曉將至。
在攬書樓內,通往地宮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大王!”
守書人和李信同時扭頭開口呼道。
而看著嬴樓面帶笑容的從地宮中走出,這兩人在心裡卻泛起了一樣的疑問。
僅僅只是幾個時辰沒見,大王怎麼居然有了種精氣神溢滿的感覺。
整個人也似乎與平時變的不一樣了。
雖然具體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變了,但總覺得有種判若兩人的感覺。
“信,替寡人召集咸陽城附近所有的嬴氏親族,到宗廟來見我!”
嬴樓甩了下袖袍,然後坐在了椅子上,朝著李信開口吩咐道。
“遵命!”
李信雖然不解,為何在這個時候大王要召集宗室,但出於臣下的本能,他並沒有開口多問。“大王,您明日就要出發前往秦嶺龍脈,這個時候何必召見宗族去節外生枝。”
與李信不同,守書人火老想到什麼便說出什麼。
畢竟現在的嬴氏宗族裡,忠心於嬴樓的僅僅不到一成。
其餘的嬴氏子孫全都各懷鬼胎,有的已經站隊了嬴啟和趙姬,有的甚至還有自立為王的想法。
不過想自立為王的那些人,目前並不打算篡位,他們只是在等嬴樓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