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越來越不確定的語氣,李駟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他感覺,他現在根本就是上了一艘賊船,而且還是隨時都有可能會翻的那種。
······
夜裡的時候,李駟脫掉了那身裙裝,換上了原本的裝束,順便還洗了把臉。實話實說,那些胭脂水粉擦在臉上的感覺著實是不好受的,這一天下來,他只感覺整張臉都憋氣得慌。
除了張素素睡在樓上之外,酒樓的後院有三間房間。按照男女,老羅和大有睡一間,小曹睡一間,半截仙和小荷睡一間。
現在又多了個李駟,男人的房間是已經睡不下人了,不然實在是擠得慌。又不可能讓李駟和曹文萱睡在一起,所以之能讓他先睡大堂了。
不過對此,李駟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在他看來睡大堂也挺好的,起碼還有條被褥,總比他以前睡屋頂強。至於他的行禮和衣物,則是先都放在了半截仙和小荷的房間裡。
插上了門栓,在一張長桌上鋪上了被褥,李駟便準備躺下睡覺。
但是這時,半截仙卻突然走到了大堂裡,黑燈瞎火地張望了一番,對著李駟問道。
“沒人了吧?”
“你說呢?”李駟對於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也懶得回答。
“嘿嘿。”半截仙乾笑了兩聲,湊到了李駟的桌邊,小聲地說道。
“我看你今天,臉色不太好啊。”
“廢話。”李駟苦笑著罵了一句:“讓你扮女人拉男人,你的臉色能好?”
“我倒是不怎麼在意。”半截仙聳了聳自己的肩膀,確實,他扮女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拉男人的事也不是沒有做過。
“其實啊。”轉頭看了李駟一眼,半截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種事你想開點就好了,你來這不就是想要歇歇腳的嗎,權當是體驗一次新的人生了,啊。”
“那也沒有這種新法的啊。”李駟一邊說著,一邊鑽進了被子裡,無力地嘆了口氣:“重新投胎一次也沒有這麼快誇張的。”
起碼他上次重新投胎的時候還是個男人,倒也不是說女人有什麼不好,只是他實在是有些適應不過來。
“而且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怕就怕哪天我會被什麼熟人認出來。”
黑著臉說道,李駟搖了搖自己的頭。
到頭來還是隻能怪他自己,沒事寫那些信做什麼,自己給自己挖坑。
“說起熟人。”半截仙地語氣頓了頓,神色嚴肅了一些:“獨孤不復前段時間是不是來過店裡。”
那個時候他正好不在大堂,所以沒有見到對方。
“確實來過一會兒。”李駟縮在被子裡點了點頭:“然後就被我趕出去了。”
“於是他就去城南找江憐兒打了一架。”半截仙揶揄地看了李駟一眼,大概是在猜測他和獨孤不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說是這樣。”李駟抬著眉頭應道,這事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忙。
“嗯。”半截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靠在了桌邊的一根柱子上,低下了眼睛說道。
“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聽說這事鬧得很大,現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你自己注意著點。”
“不過就是打了一架而已,能有多大的事。”李駟不在意地翻了一個白眼,顯然是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過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明白了,他終歸還是小看了江憐兒和獨孤不復在這個江湖上的分量。
或者說,他還是小看了他自己惹麻煩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