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李駟就是插翅也難逃了。
只是在那之前,他還得先穩住這人。
三天後。
“咕嘟。”
千家樓裡,左良平坐在一張木桌邊,喝著一碗水,眼睛卻始終盯著那一個在店堂裡忙碌的身影,默不作聲。
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會來千家樓,點一碗水,然後坐上一天。
名義上是在離開前,想要和眾人再聯絡一下感情,實際上則是在監事李駟。
對於這一點李駟當然也是心知肚明,但卻又不能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地忍受著那兩道毫不遮掩的視線。
然而表面上,兩人的關係卻是越來越好了。
左良平有意要穩住他,所以始終擺著一副在懷疑卻還沒有確定的姿態,偶爾也會交好似地同他聊上一兩句。
而他呢,則是在兩天前收到了嚴亭之的來信,信上說,讓他照顧一下左良平。
還要我怎麼照顧啊混蛋,收到信的時候李駟是差點把信直接扔在了地上。
要是在十年前,左良平早就已經身無分文衣不蔽體地被他丟在那個角落裡了。
欺負爺脾氣又好了是吧!
但是嚴亭之說都已經說了,李駟也沒有辦法,只得權且先忍著了。畢竟他只要還打算在這裡待著,就不好直接和左良平槓上。
忙碌的飯點過後,樓裡終於又有了一些清閒。
小曹和小荷坐在桌邊,討論著今年天下劍盟的排名。再沒幾天,就又是三年一度的天下劍盟了。這種江湖大事,哪怕不是江湖人,也都會聊上那麼幾句,今天他們是已經聽店裡的客人們聊了很多了。
“我覺得啊,應該還是和上次的排名一樣,獨孤不復第一,殘劍穆武第二,問劍老叟第三,糊塗道人第四。這種排名都進持續了好多年了,估計今年也不會變。”
小曹這樣說著,又看向了二樓的那個大洞,該是想起了獨孤不復的“光輝歷史”。
“不一定。”還沒等小荷反駁,坐在一旁的左良平就已經開口說道。
“前兩次的天下劍盟,鐵劍門的鐵慕衣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今年,他應當有機會衝擊糊塗道人的位置。”
“哼。”聽著這些,站在一旁擦桌子的李駟忽然勾著嘴巴笑了笑,轉過了頭來說道。
“我賭他今年還是第五。”
要問為什麼,他看著長大的娃子他能不知道,鐵慕衣要爭劍臺起碼得等到下下次。
也不知道如果鐵慕衣知道了他駟哥是這麼看他的,該會怎麼想,總之他現在是沒法知道的。
“要賭嗎?”左良平瞥了李駟一眼,放下了手裡的茶碗說道。
“賭多少?”聽說有人要送錢,李駟頓時來了興趣,隨手將抹布搭在了肩上,便湊到了桌邊問道。
捕頭一年的俸祿應該不低吧,再加上六扇門的肥差,此時的左良平在李駟看來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錢袋。
先騙他一個月的俸祿再說。
可還沒等李駟開口,左良平就已經眯起了眼睛,用手掌擺弄著桌上的茶碗說道。
“你知不知道,聚眾開盤資賭,我是可以抓你的。”
“喂喂。”李駟的額頭上頓時滴下了一滴冷汗。
“你這是釣魚執法啊,不作數不作數。”
“哼。”左良平淡淡地輕哼了一聲,是又喝起了自己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