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攻守之戰就這麼開始了,但因為數量上的差距,守城的官兵並沒有支撐太久,就開始出現了敗退的跡象。
從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對於這樣一座偏遠的小城,朝廷確實是有些疏於防衛了。
眼見著城門破開,城池就要被攻破,一個守城計程車兵就要被倭寇一刀斬死的時候。
一柄幾近相同的倭刀突然出現,擋下了倭寇的刀刃。
守城士兵驚慌地坐在地上,抬頭看向了那個救下了自己的人。
那是一個七尺大漢,頭戴著一頂草帽,身後揹著一個籮筐。
在四亂的城門前,他顯得是那樣的平靜,嘴裡叼著一根竹籤,神色中無多波瀾。
漢子單手舉著刀,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計程車兵,隨後恭敬地低了一下頭說道。
“義公,卑人和田守,前來還恩。”
哪個恩,士兵不知道,但是漢子卻記得很清楚,那個他當時初到明州城時,一兩銀子的恩。
“你!”倭寇驚訝地看著面前的和田守,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用著和自己一樣的刀。
“你們,還真是武士中的敗類。”和田守側過了自己的眼睛,冷漠地看了一眼身前同樣緊握著刀的倭寇。
他身為早年和本國的武士,自然認得這些倭寇用的刀法,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山賊,而是貴族的門人。
“用自己的性命好好贖過吧。”和田守的話音落下,一抹刀光就已經起末而過。
倭寇捂著自己的喉嚨跪倒在了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被染紅了衣衫,講不出一句話來。
而和田守則是已經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解開了背後籮筐上的一條麻繩,抽出了腰間的另一把刀,步向了城門外的人群。
和田守背上的,籮筐打了開來,一個同樣舉著兩把刀的人偶從那裡面爬了出來,緊貼著他的後背站著,嘴巴咧開,帶著咯咯的怪笑聲。
“刺——!”
一息之間,又是四道刀光閃過,四條血線拖出,四個倭寇摔倒在了地上。
和田守揹著握著雙刀的人偶,四手橫開,恍若魔怪,面向著城外的倭寇大喝道。
“武人和田守在此,誰敢來犯!”
城牆上,正在與倭寇廝殺的左良平低下了頭來,與城下的和田守對視了一眼。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隨後,就又陷入了下一場的廝殺裡。
另一邊的城中,柳媽媽和半截站在一座房上,默默地看著城外的情景。
他們雖然不想出手,但是若是情況脫離了控制,他們也會出手相助。這只不過在那之後,他們估計也就要離開這裡了。不得不承認,相比於李駟,他們著實更像江湖中人。沒有那麼多的善心,心裡所想的也多是自己的思慮。
城外的廝殺持續了很久,一直到日近黃昏。
和田守的雙刀已經染做了血紅,而他的身後,那個人偶也已經沾滿了血汙。佇著雙刀站在原地喘息著,和田守拖著帶著數道傷口的身子,再一次砍到了一個迎面而來的倭寇。
他是已經沒有力氣了,遠處的城上廝殺還在繼續,左良平和城衛軍長組織著士兵做著艱難的防禦。
到此為止了嗎?
看著逐漸圍來的倭寇,和田守的視線漸漸模糊。
可惡啊,如果先生在這裡的話。
他無力地這樣想到,同時也是這時,城外的倭寇之後,走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