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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的那個法術,或許在抓人這件事情上,尤其是阻止對方逃跑這件事情上,是能管用的。
但想也白想,一是那人連郡祝衙門裡的符都能輕易破掉,一隻九品妖怪死後留下的妖元裡的一點法術,就算是能被自己成功的熔鑄到法器裡,只怕也不夠水準留下他。二是……師叔沒法出手幫忙,自己的第一件法器至今還停留在計劃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的熔鑄呢!
關鍵是這種事情沒有足夠的原料可供練手,而那份妖元對自己來說又太過珍貴,因此雖然師叔早就把熔鑄的辦法告訴自己了,但猶豫了這些天,卻一直都沒敢冒險去嘗試。
話到此處,高靖又嘆了口氣,卻是忽然又道:“還好讓出去了,現在壓力最大的,是郡裡了。至於咱們這邊,上個月一共破了四個案子,殺了六隻妖,接下來的五月和六月,壓力已經比較輕了。”
周昂剛想在心裡說,原來衙門也是有業績考核的,這時候高靖卻又道:“這都多虧了你呀子修!以後說不得還要多多仰仗你!”
就這一句話,周昂忽然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了。
但明白過來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近乎下意識地一僵!
郡裡縣裡不知道多少修行者高手聯手出擊,動用了好幾張符都沒能留下的高手,我可沒把握攔下來啊!
除非他來掏我心臟!
但想歸想,這個話又不可能對高靖說。
因為他並沒有透露出絲毫要自己出手幫忙捉拿那人的意思。
再想想,那人現在已經逃了,不知蹤影。而且那件案子已經算是被郡裡給接過去了,縣裡想插手都不大合適,周昂心裡才漸漸又放鬆下來。
如果能力允許,他當然恨不得立刻將那人抓捕歸案,最好直接擊殺才解恨,但能力不允許的情況下,他卻是輕易不願意冒險的。
想明白這個,周昂笑著點頭,道:“縣祝客氣了,我現在也是咱們衙門的一員了。”
自己裝過的逼,無論如何也得裝下去!
不過以後要注意了,要慢慢地降低他們對自己實力的期待才好!
這時候,高靖聞言已經笑起來,道:“說得好!咱們已經是兄弟了!”
…………
揣著六十兩銀子走出縣祝衙門,一直到走進萬歲坊,周昂心裡還在回想下午時候跟高靖高安平的談話。
既然他的意思應該並不是劍指那逃犯,那麼他特意找自己喝茶閒聊的意思,應該就是提前預告一下,接下來的兩個月裡,他會需要自己出手了。
嗯,自己最近練劍頗有些收穫,煉體收穫也極大,就連吸納靈氣的速度,都比以前要快了很多,實力還是很有些突飛猛進的意思的。
再加上手裡還有兩張新近琢磨出來的符幫忙,自我感覺實戰能力應該已經是有了質的飛躍了,接下來,親身去參與一下對妖怪的圍捕也不錯。
實踐出真知嘛!
只要不是像下午破開了郡縣兩級聯手的那種高手,就還是有信心一戰的!
自己邁入修行之門,已經有二十天了呢!
嗯!
心裡這麼想著,給自己鼓勁兒打氣,眼瞅著坊門已經到了。
看守坊門的兩個兵卒一看周昂過來,都很客氣的樣子,微微躬身,點著頭打招呼,“周官人。”
作為萬歲坊裡為數不是太多的讀書人之一,作為萬歲坊的顏值代表,老爹當年又曾是一時風雲人物,周昂本來就勉強算個小名人,更何況,就算原本沒人知道他,他最近幾天每天都穿著一身“工作制服”進出坊門,在那麼多的窮人堆裡,簡直鶴立雞群般醒目,本坊的門卒們好歹也算是“體制內”的,要是這點眼力價和敏感都沒有,這些年就真是白混了。
周昂笑著衝他們點點頭,沒說話就大步走了過去。
身後的門卒們在他走過去之後,卻非但沒有絲毫不滿,看過去的眼神卻反而越發恭敬且羨慕了一些。
這技巧是大兄周曄教的,做了官人,就要有點官人的架子,只對該親和的人親和,你要沒有一點架子,底下那些人只會覺得你應該是個空殼子,從而不拿你當回事了,你把架子端起來,他們就會越發的敬你三分。
人心嘛,就是那麼回事。
現在的周昂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周昂,這種事情,他一點就通。
眼看走到巷子拐角,他轉過去,不遠處就是家門,忽然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迎面走來——是陸春生的兒子,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