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真的有加熱功能嗎?
周昂沒有開口再問。
對於鄭師叔來說,他可能覺得講到這個程度,已經很是明白曉暢了,自己要是再問,應該是會顯得太笨了點兒——待會兒自己弄不好再問也不遲。
於是他在蒲團上盤膝趺坐,進入那種奇異的“觀想”狀態,頓時那些五彩繽紛的絲線,就出現在眼前。
燭火已經點燃,敖春也不背書了,就趴在書案上,看著自己的師伯。
離燭火最近的靈氣細線,倒是有好幾條。
周昂想了想,選中了其中一條,開始嘗試著去感應它。
倒真是好像感應到了——直接就感應到了。
但還沒等到周昂把自己的想法傳遞過去,他就看見,那條絲線居然調轉了一個方向,衝著自己“遊”過來了。
周昂下意識地就想:別過來!
這純粹就是一個下意識的想法而已,那會兒周昂也根本就沒想到什麼“自己的想法傳遞給它”這種事情,但奇怪的是,那靈氣似乎一下子就感應到了周昂的想法,搖擺了兩下,向著別處“遊”走了。
周昂呆坐片刻,總結了一下,按捺住心裡的興奮,重新嘗試“連線”了另外一條靈氣的絲線,並嘗試著在腦子裡想:去熄滅那根蠟燭!
“噗”的一聲,蠟燭滅了。
迅雷不及掩耳。
一股煙隨後就騰起來。
周昂愣了一下:這就……成了?
果然是好簡單的樣子。
敖春“嘻嘻”地笑著,說:“師爺爺,我師伯好聰明啊!”
周昂扭頭看鄭桓師叔,才發現他已經又打上盹了。
這時候睜開眼睛瞥了一眼,他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周昂忍不住有些見獵心喜,前後兩輩子,他這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體會到“法術”的存在——那天晚上擊殺狐妖不算,那個是咒。而且那個是結果很震撼,但過程實在是毫無愉悅感。
於是,儘管沒怎麼搏得師叔的讚賞,但他還是忍不住再次嘗試著調動另外一束靈氣,就按照剛才的辦法,嘗試著讓它“去點燃蠟燭”。
果然,蠟燭又再次被點燃了。
忽然感覺好爽。
於是他又熄滅,又點燃,又熄滅。
換了好幾束靈氣,一口氣來回玩了好幾次。
敖春就這麼趴在書案上,徹底不讀書了,就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師伯的表演。
周昂玩了好幾次之後,覺得這應該是敖春早就會的東西,自己居然玩得那麼起勁,就顯得有點沒逼格的樣子,這才訕訕地停下了。
但停下之後,他扭頭看向師叔鄭桓,問:“師叔,那穿牆術呢?隱身術呢?”
鄭桓道:“法術的基本道理都是一樣的,雖然各有竅門,但運用之妙,存乎一心,你以後儘可以自己慢慢琢磨就是了。但這些東西,都是些小法術,實在是不值當的特意去學。”
頓了頓,他又道:“你現在體內的靈氣太少了,別的也很難施展。”
周昂想了想,問:“那師叔,我現在距離施展隱身術所需要的靈氣,還差多少?”
鄭桓想了想,道:“隱身多大範圍?你面前有多少雙眼睛?是純粹遮蔽自己,還是矇蔽每一雙看到你的眼睛?你所說隱身術,說起來簡單,但真的做起來,其實區別很大的。穿牆術倒是簡單得很……等你再過兩個月,差不多就夠了。”
兩個月……
周昂靈機一動,忽然起身,拿過書案上一個竹節砍出來的杯子,回到鄭桓師叔面前,問:“設若施展穿牆術所需要的靈氣……啊,不,設若晉升第八階所需要積攢的靈氣,能盛滿這一個大杯子。那師叔,我現在體內有多少了?”
鄭桓看看他,想了想,伸手抓過酒葫蘆,拔開塞子,小心地往手上滴了一滴,往竹杯子裡一甩,一個小酒滴落進去,他道:“這麼多!”
周昂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