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

這個倔老頭，簡直就是個老滾刀肉，油鹽不進，張口閉口就是伢狗。

兩人走近，年近六十的老沃茨微微向上瞪著孫宇。

孫宇在網上查過老沃茨的資料，老頭是阿賈克斯青訓，球員時代大部分時間都在阿賈克斯度過，退役後長期擔任U19梯隊主教練，還兩次作為看守教練執教過一線隊。

老頭球員時代身高1米84，是荷甲賽場出了名的絞肉機中場，紅黃牌資料亮眼。

幾十年過去，孫宇目測老沃茨也就剩下了1米8左右。

兩個人走近後，孫宇突然笑著問道：“吃了沒？”

本來氣勢洶洶的老沃茨頓了一下，過了兩秒才哼了一聲。

“你到底吃了沒？”

“你為什麼不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

“我沒去鬼混，我是六點起床開車來俱樂部的。”

“那你的車呢？”

“我的車停在車庫裡啊！你見誰一邊開車一邊踢球的？”

“你呼一口氣！”

“呼！”

“沒事了，你去訓練吧。”

看著老沃茨揹著手溜達到遠處，孫宇笑著搖搖頭。

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

算了，就當是放鬆一下，繼續幹活。

過了十幾分鍾，老沃茨揹著雙手從遠處溜達回來，站在場邊開始觀察孫宇過木樁。

孫宇的單機訓練方式非常粗暴，他每次都是一腳把足球爆抽在道具人牆身上，然後轉身追上足球，連續過掉五個道具人，然後左腳抽射球門。

這麼玩兒，能在停球的過程中增加不確定性，比機械地過人樁更有訓練價值。

不遠處的老沃茨看得很認真，不知道是早晨狀態好還是什麼原因，他總覺得孫宇的人球結合能力比之前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幾分鐘後，老沃茨叫停了孫宇的訓練說道：“休息幾分鐘，我們進行下一個訓練專案。”

“我把足球踢到前場左側、中路、右側各五腳，你最多隻有一次調整的機會，第二次觸球必須射門！”

這不就是狗接飛盤嘛。

孫宇懷疑老沃茨在內涵自己......

“注意力集中！你在幹什麼？”

“你的右腳有什麼毛病嗎？”

“射門的時候用力啊！你以為對手的門將都是80歲嗎？”

“注意角度啊！只要門將沒有睡著，你的射門就是個笑話！”

“這是什麼姿勢？我懷疑你有阿爾海默茨綜合徵！”

老沃茨不重樣地嘲諷了孫宇十分鐘，直到不遠處的奧納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安德烈（奧納納），去慢跑幾圈，回來之後像我一樣給他喂球。”

面對奧納納，老沃茨的語氣倒是很溫和，但客氣之中卻隱隱透著一種疏離感。

沒辦法，這就是良家子和門客之間的區別。

老沃茨手把手帶了原身三年，親眼看著原身從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變成了一個紈絝。

儘管如此，孫宇也能從老沃茨的語氣中感受到近似於長輩對晚輩的關切。

奧納納一共在U19梯隊裡待了一個月，老沃茨和他也就是一個月的緣分，沒啥好聊的。

趁著奧納納跑圈的功夫，老沃茨把孫宇叫到身邊說道：“這幾天俱樂部會向你提供續約合同，別嫌錢少。”

“我們有一句諺語：先會走，才會跑。”

“另外，雖然不知道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我希望你能堅持下來。”

“錢可以買到表，但買不到時間，也記住這句諺語。”

奧納納回來後，老沃茨簡單說了兩句就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離開後，斯塔姆和德波爾像是約好了一樣，從各自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孫宇用餘光瞄了一眼兩名主教練，藉著喝水的機會，背對著兩個主教練把水澆在短袖上，然後不慌不忙地把上衣脫下，用力一擰，“汗”如雨下。

作為一個前世的社會人，孫宇深刻地領悟了一個道理。

在職場裡，自我展示也是一種重要能力，在某些時候甚至超過了工作能力。

埋頭苦幹的人大機率會變成無名英雄，善於展示自己的人起碼能讓人記住自己的名字。

能力出色，又善於展現優點的人在哪裡都如魚得水。

幾十米外，兩名主教練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