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風選擇進山澗的理由很簡單，如果不多走幾個地方，他沒法理清楚這個陣法的規律。

目前為止他從第五象走到了第十三象，遇到了好幾個連通在一起的靈器，僅僅拼接這個還不足夠發現《推背圖》靈器擺放的規律。

他需要多走幾個地方，然後再嘗試推算這個地方靈器之間的連線性，只有這樣才有機會找到樞紐之地。

山澗兩側的崖壁險奇秀麗，有些地方的石頭幾乎都從石壁上裂開，就好像被誰劈出了一道裂縫，快要從巖壁下墜落，但墜到一半，卻又停下了趨勢，就那麼吊在半空中。

這些塊石頭總是讓安凝膽戰心驚，每次經過這些石頭的時候，她總要緊緊地貼在安建海旁邊，生怕安建海被這些石頭給砸中。

與安凝相比，身為當事人的安建海倒是從容許多，他警惕性不減，卻也沒有像安凝那般過於憂慮，一驚一乍。

他們越往裡走，光線越是陰暗，天色變得陰沉，空氣中彷彿有道無形的手扼住了他們的喉嚨，讓他們煩悶難耐。

地面的碎石上路並不好走，有些小石子十分尖銳，走路硌腳，路邊長滿了長長的蘆葦，時不時還能夠看見崖壁上方的石縫裡長著一棵棵奇怪的柳樹。

轟隆隆！

山澗上空響起了雷鳴之聲，烏雲密佈，零丁雨點開始飄落下來。

山澗的風越刮越大。

空空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烏雲，忍不住說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怎麼了？”安凝緊張地問道。

空空沉思片刻，說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這裡有人在盯著我們。”

“這不是錯覺，確實有人在盯著我們。”辰風說道。

他對於這種被盯梢的感覺非常敏銳，當初杜巖用曾子的“十目十手”盯著他的時候，他就很容易就察覺出來，而來這裡之後，他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四周，沒有鬆懈過。

“在哪裡？”

安凝緊張地左顧右盼，目光不停地在兩側山崖的石壁上搜尋著。

可是石壁怪異嶙峋，石頭凹凸不平，大小各異，她沒能找到所謂的盯梢點。

“會不會是韓華那個傢伙出來了？”

安凝又往身後來的地方望去，也沒有發現背後有可疑的人影。

“不是韓華。”

安建海搖頭，他掌心裡有韓華的泥人張雕塑，如果韓華跟蹤他們的話，只要在二十七米之內，泥人張雕塑就會把韓華的一言一行都照出來。

“萬一他遠遠地跟在我們後面呢？超出了泥人張的距離也說不定，我回去看看，你們在這裡等著。”

安凝說著就要往回走，她現在擔心海叔的安危，實在不想被韓華那個傢伙插一腳。

如果對方真的跟過來，她寧願在靈器發動襲擊之前，先打死韓華再說。

但是辰風搖頭：“不用去了，不是韓華。”

“你怎麼肯定？”

“因為盯著我們的人在前面。”

辰風的目光在山澗兩側陡峭的巖壁上掃視著，這種感覺並非是來自身後，而是來自前方的山澗裡。

“在前面？”

安凝重新把頭看向前方。

前方的山澗傳來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風，夾雜著雨滴飄落在他們身上。

濛濛的水霧讓視線變得有些模糊，沒法看清楚山澗兩側的山壁上是否有人影潛伏。

“是靈器？”安建海問道。

“只有這個可能。”

辰風緩緩地踩著山澗的碎石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在山澗的碎石路上逐漸匯聚成了一道道的小水流，很快水流就淹沒了碎石，逐漸蔓延了開來，將前進的路都給淹沒。

山澗的雨水已經漫過了他們腳裸。

“那種被盯著的感覺越來越近了。”

空空說道。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現在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靈器在作怪，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山澗中央已經被一條小溪流覆蓋住，溪流上長著些許綠色的圓葉植物，在水流中瑟瑟發抖。

“奇怪了，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雨只下在山澗中央？”空空問道。

大家也注意到了這個現象。

這些雨也不算大，卻有著一種孤單飄零的寂寥感，巖壁上的柳樹在風中微微抖動枝條，白色的柳絮飄飄灑灑。

辰風他們儘量靠在了巖壁上，前進了大概十分鐘後，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