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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不是姑姑。”小琪繼續調皮道，“你是鬧鬧。”

&esp;&esp;齊盼也笑了。

&esp;&esp;小琪不在客廳玩樂高，蔣賽跟著向亦文下樓去商量工作的事了，陳彼得也不知道要跟誰搭話，就一個人坐沙發上東張西望，看邊几上有過年剩的瓜子就拿了點兒嗑。齊爸齊媽相繼在對面沙發坐下，隔著安全距離默默審視他。

&esp;&esp;無聲地對峙半晌，齊爸開了口。

&esp;&esp;“你跟齊盼認識多長時間了？”

&esp;&esp;“……啊？”陳彼得就說實話，“有好多年了，二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了。”

&esp;&esp;“你不是她的……那什麼？”

&esp;&esp;“什麼？男朋友？”陳彼得琢磨了一下，“我……不是吧。”

&esp;&esp;“那她有沒有……？”

&esp;&esp;“有……吧？”他斟酌著，“我也不知道是哪個。”

&esp;&esp;齊爸的眼睛瞪如銅鈴，“什麼叫不知道是哪個？有幾個？”

&esp;&esp;“那我也不清楚。”

&esp;&esp;“……”

&esp;&esp;齊盼跟奶奶說完話出來，就看陳彼得坐在那兒悠閒自得地嗑著瓜子，對面她爸媽面如菜色地坐著，一言不發。

&esp;&esp;向亦文上樓來說，“留下吃飯吧。”

&esp;&esp;齊盼就拒絕了要走，看陳彼得屁股還坐得穩穩的，奇怪地衝他使個眼色，“走了。”

&esp;&esp;“你坐下。”齊爸說。

&esp;&esp;“幹什麼？我要走了。”齊盼沒在意。

&esp;&esp;“我讓你坐下！”齊爸突然暴怒，起身上前兩步劈頭蓋臉就照著齊盼招呼過去。

&esp;&esp;齊盼猝不及防地被打懵了，

&esp;&esp;在這個家裡沒有人打過人，也沒有人捱過打，當然小琪和弟弟的打鬧除外。小琪知道有的父母會打小孩，因為她在幼兒園的小夥伴偷偷跟她說過，具體原因小夥伴沒講明白，她也沒聽明白。

&esp;&esp;“小琪你記住，在爸爸媽媽這裡，不會有任何原因打你。”向亦文這樣跟她說，“家裡每個人都要講道理，犯錯誤要改，不可以打人。”

&esp;&esp;“為什麼要打姑姑？”小琪小聲地問她媽，“她犯什麼錯誤了？”

&esp;&esp;坐蔣賽的車一起回去，路上陳彼得給齊盼檢查了一下，倒沒怎麼樣，就是她今天剛好戴了眼鏡，眼鏡把她眼睛下面劃破了一條口子，為了恢復美觀可能要去醫院處理一下。

&esp;&esp;“為什麼你這麼大年紀了你爸還能打你？”他問。

&esp;&esp;“……我也沒想到，我要是知道還能讓他打著我嗎。”齊盼點開手機，當鏡子上下左右照了照。“他要是活到一百歲，只要他胳膊腿健全，估計也是照樣打。”

&esp;&esp;蔣賽從後視鏡裡看了他倆一眼。

&esp;&esp;“所以你才躲得遠遠的不回家了。”陳彼得說。

&esp;&esp;“不然呢？還手嗎？”齊盼語氣裡沒什麼波瀾，“小時候我還過，但是全村都是親戚，就算我能打過一個人，我打得過那麼多人嗎？我還想要命呢。”

&esp;&esp;“……”

&esp;&esp;“你到底跟她爸說了什麼啊？”蔣賽忍不住問。

&esp;&esp;“我就說了實話啊？”陳彼得也很困惑。

&esp;&esp;蔣賽又看了一眼齊盼，“這個，恕我直言，pass吧，我覺得他還不如我老哥。多晦氣啊。”

&esp;&esp;齊盼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接她的話。

&esp;&esp;“你也不要太生氣，”蔣賽說，“反正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次。”

&esp;&esp;“現在也沒什麼氣了，就相當於路上遇到個神經病，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就行了。”她淡淡地說，“反正那是向亦文的家，是她的家人，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只有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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