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的碎片劃過了李浩的臉頰,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雖然感覺到疼痛,可他卻一動都不敢動。
“證據不擺在你的眼前,你就不承認,大喊冤枉,你當朕是傻子嗎?平日裡,你們就是這麼矇騙朕的嗎?!”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親兄弟!那是你的親兄弟!血濃於水!那是朕封的親王!”
惠安帝氣得站起身來,半蹲在李浩的面前,一隻手撐著膝蓋,另一隻手指著他的腦袋怒斥道:“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連親兄弟都敢殺,那明天你是不是要砍了朕的腦袋啊!”
“兒臣不敢,兒臣不敢啊!父皇!”
這個時候李浩嘴裡只是不停的重複著不敢,一個勁的在磕頭,兩三下後額頭就已經開始往外滲血了。
怒極的惠安帝一巴掌甩在了李浩的臉上,將他給扇飛了出去。
這一下讓李浩回過神來,連忙跪爬著拉住了惠安帝的衣袖,哭著道:“父皇,您要相信我,我沒有打算真的殺了六弟啊!”
“我只是想試一試他有沒有學武而已,絕對沒有想殺他呀,父皇,您要相信我啊!父皇!”
說完之後,李浩又開始一個勁的在地上磕頭,沒一會的功夫,李浩已經是頭破血流。
“好了!”
惠安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彷彿一瞬間便蒼老頹廢了下來,伸手將他攔了下來,道:“朕知道,你沒有打算殺他,不然剛剛去你王府的就是廢王的旨意了。”
“朕是要讓你記住,無論如何,朕!都不允許你們手足相殘!記住了嗎?”
“兒臣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李浩又磕了兩個頭。
“去吧,不要再讓朕為這些家事操心了。”惠安帝疲憊的擺了擺手。
……
心驚膽戰走出宮門的李浩突然一改原本驚慌的模樣,笑了起來。
早在宮門外等著的齊王妃看到李浩額頭的傷口,連忙快走幾步,拿出手絹替他擦了擦額頭的血跡,焦急的詢問道:“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
李浩接過手絹,看了看上面的鮮血,笑了起來,道:“這一場還不算太虧,至少知道了父皇的心思。”
“走吧,該去李鎮府上看看了。”
……
另一邊,信王府上的宴席已經開了,李鎮也如願的得到了一把橫刀。
這把刀是大皇子從北方邊境加急送回來的,完全符合大皇子的心性,這位大皇子是一個特別喜歡領兵打仗的人。
梁國的北方是一個遊牧民族建立的大遼帝國。
因為北方無論是鹽鐵還是糧食都不充裕,時常有北方遊騎南下劫掠,兩國之間也時常有些摩擦。
大皇子便在成年之後,自請前往北方邊境,鎮守邊境,抵禦遼國。
大梁京都偏北,所以大皇子的禮物當天快馬加急送達倒不是什麼難事。
這一次除了七殿下永王李拓,和長公主李茹之外,其他人都是為了在聖上面前展現兄友弟恭的模樣罷了。
宴會時,聊一些沒有任何營養的事情,做做樣子而已。
就在大家吃到一半的時候,護衛長孫凌走了進來,在李鎮耳旁輕聲道:“王爺,齊王殿下和齊王妃到了。”
“老五終於到了,架子倒是夠大的呀!”
孫凌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李霄聽到,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冷笑。
“哎,三哥,五弟可能是有些什麼事情耽誤了,這樣,咱們一起陪著老六出去迎一下他。”四皇子楚王李念笑著提議道。
話音剛落,院子那邊便響起了悉悉索索腳步聲,而後五皇子齊王李浩的聲音響起了起來。
“實在是對不住幾位兄弟,本王這邊出了點事情,還望兄弟們多多擔待。”
李浩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只是此時的李浩頭上包著繃帶,眼中滿是血絲,看上去很是憔悴的模樣。
在他身後是雍容華貴的齊王妃,只不過此時的齊王妃看上去雖是神態自若,但是細心的人能夠看得出來,她還是有些尷尬的神情的。
在她的側後方,一個全身血汙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人已經是奄奄一息,被人拎著跟在李浩的身後。
“五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那道滿是血汙的身影, 李拓看不下去了,率先站起身來指著那道身影質問道。
今日算是李鎮的開府宴,李浩帶著這樣一個人過來,怎麼看都像是要來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