賑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戶部那邊要籌集銀糧,賑災的銀糧可不是一個小數字,需要的時日自然是也不短。
而且這一次青州那邊是旱災,要改造河道,需要工部那邊配合,與李鎮一統前往青州測量河道和路線。
在這段時間裡,蘇琳和柳劍君也從雲州趕了回來。
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被李鎮拉著前往相府登門賠罪。
王相的侄女的肚子已經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肚子大了恐怕就藏不住了。
現在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抓緊時間成親。
當然,成親這件事情王相王忠輔能不能同意還是一個問題。
李鎮深知,王相王忠輔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這些年來王忠輔這個老東西從不參與皇子之間的黨爭。
這次如果因為這事得罪了這個老傢伙,自己日後恐怕是步步難行。
當然了,李鎮也不至於為了自己便逼著柳劍君去娶一個女人。
當然,有些事情做了自然是要負責的。
李鎮的意思是,如果喜歡那姑娘便娶為正妻,如果不喜歡那就讓那女孩吃點虧,當個偏房。
總之,李鎮是絕對不會答應柳劍君做出拋妻棄子的畜生事來。
好在柳劍君很喜歡那個姑娘,也同意娶為正妻。
當時就是因為喝了點酒,真情流露,一時間沒把持住,所以才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李鎮和柳劍君來到相府門口,只見那硃紅大門緊閉,門前石獅威嚴,彷彿在無聲地審視著每一個來訪者。
二人對視一眼,李鎮衝著他使了一個眼神。
柳劍君緊抿著嘴唇,一隻手緊握著劍鞘,因為緊張不停地發出鐵器晃動的聲音。
伸出一隻手,顫抖的扣響了那沉重的門環。
門緩緩開啟,露出一位老管家的面容,他目光如炬,審視著來人。
宰相門前七品官!
柳劍君微微頷首,遞上拜帖,老管家接過後打量了一下二人,轉身入內通報。
不多時,老管家迴轉,引領二人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了相府的正廳。
廳內陳設古樸,四壁掛滿了名家字畫,正中一張紫檀木長桌,王忠輔端坐其上,面容嚴肅。
李鎮和柳劍君行禮如儀,王相微微點頭,示意二人坐下。
李鎮坐了下來,身旁的柳劍君剛要坐下,前者突然開口:“你好意思坐嗎?”
“那我站著?”
“跪著也行!”
李鎮和王忠輔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之後,相互對視一眼,很是認同對方。
聞言,柳劍君也只能是面色難看的跪在了王忠輔的面前。
糟蹋了人家的侄女,給人家伯父跪一個不過分。
短暫的沉默之後,李鎮緩緩開口道:“相爺,關於那件事情,小王以為不如成人之美,倒也比這事情傳出去好。”
這些讀書人,最是看重臉面。
像是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情,輕則逐出家門,重則……很難說。
別說是嫁給李鎮的門下,就算是路邊一個乞丐,也只是心中一橫的事情。
“而且……事已至此,宜早不宜遲啊。”李鎮將手放在小腹處輕輕說了一聲。
王忠輔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六殿下,您知道,我王家的名譽至關重要。
婚事我可以替我那兄弟做主,不過既然娶了我王家之人,那也是半個我王家人。
做錯了事,那就要為錯事負責!”
“請家法!”
王忠輔話音剛落,便有家丁應聲而入,手持家法,肅立於柳劍君面側。
柳劍君面色陡然間變得蒼白。
家丁手中的所謂家法,乃是一根長棍,棍子上刻有龍紋,這是皇帝御賜王家家法!
柳劍君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已經準備等死了。
這麼棍子,打在他的身上,估計用不了幾下他就要死了。
看著那身板不怎麼結實的柳劍君,李鎮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王忠輔,卻見後者面無表情的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
看到這裡,李鎮心想還是閉上嘴巴。
“劍君啊,王相應該不至於打死你。”李鎮這樣在心裡安慰自己。
“啪!”
“啊……!”
長鞭破空之聲響起,柳劍君的身體猛然一顫,悽慘的叫聲從他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