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咯,我看咱們這些六殿下日後成婚恐怕要懼內啊!”
那名從李鎮馬車處離開的虎威衛遊擊將軍,很快就喊來幾名兵卒,讓他們幫忙處理野兔。他自己則在一旁看著,偶爾會指點一下,教這些年輕計程車兵如何更好地處理獵物。
同時,這名將軍還不忘小聲吐槽幾句:“這兔子真是太肥了,肉一定很鮮美!”
虎威衛自上而下似乎都是如此親近的模樣,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隔閡和距離感。
在非戰時,大家更像是一家人,彼此之間相處得非常融洽。
平日裡,他們也沒有嚴格的上下級之分,而是以兄弟相稱。
因此,在這種氛圍下,大家說話也就比較隨意,甚至可以互相調侃和吐槽,也就變得什麼都敢說!
虎威衛是拱衛京師的四大衛軍之一,與虎嘯衛,左右龍武衛齊名,是京都禁軍之外京師第一道防線,平日駐紮在京都外三十里的四處大營,在四個方向拱衛京都。
相比較於那些很少參與戰爭、更多時間都在京城中養尊處優的禁軍而言,這幾大衛軍的戰鬥力可謂是人盡皆知的強大。
他們共計十二萬兵馬,皆是極為精銳的軍隊,每一支衛軍都是身經百戰的鐵血之師。
事實上,負責保衛京師安全的衛軍一共有六支,而這六支衛軍又被分為了三組,每組兩支衛軍。
這些衛軍需要輪流前往邊境地區,經歷真實的戰鬥和血腥的廝殺。
透過這種方式,他們可以保持自己的戰鬥力,並不斷提升自身的實力。
一組三年,也就是說,每隔六年他們便要去疆場上廝殺,能活下來的都是生死之交,自然之間沒有了那麼多的顧忌。
尤其是他們虎威衛,想當年在與遼國的西風重騎軍交手時,幾乎是被打殘了建制。
一支衛軍三萬兵力的建制,一戰過後僅剩四千餘人。
這位郭將軍原名郭許寧,就是從當年那場大戰之中存活下來的。
當年他重傷落馬,是軍中的老弟兄將他從死人堆裡扒出來的,這才保下了一條命,幾乎是虎威衛中唯一一位活下來的高階將領。
“郭將軍,您如果是個啞巴,您估計就是咱們虎威衛的主帥了。”
一名普通的兵卒一邊處理著野兔,一邊調侃。
他這話可算是說到這位郭將軍的心坎上了。
這位虎威衛的遊擊將軍郭許寧,一身的傷,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爺們中的爺們!
可就是一個毛病,喜歡串閒話!
沒有不能傳的,沒有不能說的,也沒有不敢傳的,好在是不添油加醋,要不然,早就被那幫老弟兄給打死了。
“嘿!你個小兔崽子,我說的不對嗎?你們剛剛那是沒看到殿下在郡主面前的那個樣子,一巴掌下去,殿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打住!打住!”
另一名兵卒連忙擺手,開口勸道:“郭將軍,你說歸說,你別連累我們,前面兩個得罪這位殿下的,已經被抹脖子了!”
一邊說著,這兵卒還用手在脖子前面比劃了一下。
這說的自然是刑部的那位總捕頭燕來文和那位天台縣的縣令,妓女之子孫亞超。
傳言這東西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一旦飛出去就會越飛越遠,越來越離譜。
時間一久,流傳得更廣之後,這兩人的死竟然變成了他們招惹了信王,導致信王惱羞成怒,一劍將他們斬殺。
更有甚者,傳言中還出現了李鎮被皇帝責令閉門思過、杖責等一系列懲罰措施,算是實錘了這位殿下殺人的事情。
總之,這些傳言變得稀奇古怪,讓人摸不著頭腦。
而且,經過不斷的傳播和誇大,李鎮的形象也被扭曲得面目全非,成為了一個赤面獠牙、喜怒無常的人,只要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殺人。
……
“咻!”
一陣破風聲陡然響起,聲音很小,如果不是刻意去聽很難察覺,但這陣輕微的破風聲卻被馬車內的李鎮捕捉到了,他耳朵一動,在聽到那細微之極的聲響時,眉頭微微一皺。
作為一名武者,透過破風聲來判斷飛射而來的武器是什麼,是絕大多數武者的早就學會了的技能。
即便是實力再差的武者,也能根據破風聲分辨出物體的大小和大概的形狀。
可這一次,李鎮卻是緊皺著眉頭,實在是聽不出究竟是什麼東西,只不過這東西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