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迪遇到的第一個眼熟的傢伙有著一頭紅髮和一臉正經。

這不是開玩笑珀西向來是個正經孩子。

當喬迪看到後者的時候他正呆在一家廢品店，捧著書筆直的站著仔細閱讀著手裡的書籍。

哈利波特的原著裡頭珀西並不是一個非常討喜的角色，喬迪倒是覺得著傢伙的討人厭主要體現在了自律和目的明確上。

對於這個在與自己的交鋒中屢屢落敗直到現在還有可靠的把柄落在自己手上的小夥子，喬迪可沒有多餘的去想著照顧對方的感受。

喬迪一把把那本毛了邊的破書搶在了手裡，並把標題唸了出來，“操縱權力的完美獎章者？”

嗯，的確是本破書。

喬迪隨手翻了幾翻，精神超頻帶來的一目十行讓他很快判斷出了自己的想法並沒有錯。

他隨手把那本書丟回垃圾桶一樣的雜物箱子，仰起的灰塵中，店主頭來不善的目光但終究是沒說什麼……去年的暑假裡喬迪也在這裡晃盪過很久，在這裡淘了不少有些意思的小玩意兒。

“你…哼！粗暴的傢伙。”這就是喬迪欣賞對方的其中一大要點，珀西很知道在什麼情況下應該委曲求全。

“我粗暴還不是因為看不下去你的愚蠢。”喬迪掏出香菸盒，向老闆打個招呼後在舊貨商店老闆更加不滿的目光中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火兒把煙點燃，道具在手裡嘬一口再碰吐出適當量的煙霧，看上去要多市儈有多市儈。

“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該侮辱書本，你應該對知識抱有敬畏才對！”

這倒是個新鮮的說法，“那你能分辨什麼樣的知識能夠叫做知識嗎？你能確保自己不會被本就為了誤導而出現的知識拐偏嗎？知識從來不是用來敬畏的，知識也並不是為了讓人敬畏而誕生的，他們存在的意義是讓你學會思考，不是讓你盲從的，傻（嗶~）。”

憤怒中的人就是這樣有趣，就好像自己的信仰被踐踏了一樣，會在最開始的時候無條件的維護那可能並不值得維護的東西。

喬迪沒有制止從動作上看似乎是打算把那本書買下來的珀西。

“權利這種東西你真的認為是一種可以簡單寫在紙上面的東西嗎？你是在小看哪一方，小看支撐權利的智慧生物還是小看那些和你樣能夠經手這本書的人？”

“你們都在嘲笑我，這沒關係，你們是沒辦法把我擠垮的。”

“我們的確不能，但收益極低的無用努力能辦到你所說的那種事情。”喬迪不依不饒像是今天不好好打擊他一下就會不舒服一樣。

“一個年級還沒我大的傢伙，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自信對別人指手畫腳。”

“就憑我一個年級筆記要小的人，卻比你更加理解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理解什麼是人，理解一個一般人大多數時間會保持什麼樣的想法。

就憑我可以找到無數種理由讓你聽從我，而不至於遭到過度的反抗。

就憑我的說辭雖然讓你很難受但你實際上已經有些相信了我說的，因為你也看過的那本書的前半段。這類書的解構我都看爛了，一大半字數用來介紹細品八湊的案例。從哪些亂七八糟的故事裡以一個相對的角度詮釋整個故事，單純的用跑量的方式賣給你一些你早就知道的常識，這些知識當然有用，但並不珍貴。”

“那什麼才是珍貴的呢？我覺得對於我來說最珍貴的應該就是如何擺脫你吧，自從你出現了我就總覺得我的生活變得一團糟。”

“恰恰相反，我覺得你此時最要珍惜的是我對你抱有的好奇，你在我眼中的價值比起你認識的人對你的評價都高，而我現在正是那個處於風口浪尖上的話題分子，名氣很多時候是可以與財富、權利之類的貴重物品進行轉換的，你覺得你與權利之前缺的是知識嗎？不你缺的是矜持，你缺的是你還沒能完全拋棄掉一些可笑的矜持。”

“你是想說我得變得不要臉一些嗎？”

“理解得很快，我更欣賞你了。”喬迪吐出最後的菸捲，從木桶上跳下來，他在珀西沒察覺的前提下的晃來晃去最終找了一個能讓自己保持俯視姿態的站位。

透過姿態來提升話語的感染力這當然屬於知識，但如何才能讓對方信服這絕不是能夠記在書本上的東西，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與人相處從來都是一項技術活更不要說控制別人了。

“你在分院的時候，分院帽有沒有和你說過你或許同樣適合成為斯萊特林院的一員？”

喬迪走到店門口，突然停下來朝著珀西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