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凱被聽了心率、量了血壓、做了急診心電圖,一切都沒毛病。
負責接診董凱的急診內科醫生是醫院出了名的冷美人徐夢嬌。她本來就對外科醫生不怎麼待見,尤其是骨科醫生——一個個吊兒郎當的,就是個開刀匠。
又見到董凱一切檢查都沒有問題,卻還趴在那兒“哼哼唧唧”跟要了命一樣。她更是覺得心中惱火。
都是些什麼人,帶了兩個女孩子去哪鬧不行,偏偏鬧到醫院來。
她冷眼掃了一下眼前的幾個人,略側甩了下頭,那縷快遮了眼睛的頭髮又服帖在眉毛上方處。
只見她眉角輕輕一挑,貌似輕描淡寫的幽幽說道:“死不了的,既然那麼難受那就住院吧。”
董凱心裡“咯噔”一下,正打算要說話,徐夢嬌又開口道:“今天留觀室很空,你在那兒觀察一晚,吊些水。”
見董凱一聽到要住一晚,立馬不哼唧,徐夢嬌就更加確定他沒事,只是不明白這樣裝模作樣是為哪般。
“留觀室不給進家屬,你們都回去吧,師兄你也回去,幫我送送兩位。”董凱捂著胸口弱弱的說道。
沒想到那貝蕾帽急了:“你一個人在這怎麼放心!”
董凱一臉無奈,都快悶(裝)死(不)過(下)去了!
貝蕾帽見董凱沒說話,執意說要把他送進病房,安頓下來才放心。
事態發展到這個樣子,已經逃脫了董凱的掌控範圍了。
原本,他藉口難受,讓張正華送他去醫院,就只是為了早早的結束那頓飯局,讓那兩女孩早點回家。
其實,在點菜的時候,董凱就決定將那個相親物件“貝蕾帽”pass掉,嬌柔做作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見張正華樂在其中,一點沒有見好就收激流勇退早點回家睡覺的樣子,心生一小計,沒想到把自己算計進去了。
張正華似乎已經看出些端倪,可他此時想搭戲,已經來不及了。董凱已被“貝蕾帽”攙扶著去往了留觀室。
“好了,送進去就可以了,你倆趕緊回去,作為醫院的職工,更要遵守醫院的規章制度。”見董凱已經被噓寒問暖的安頓著躺在了床上,張正華一本正經的對“貝蕾帽”和“黃絲巾”說。
倆女孩這才願意離去。
過了一會兒,徐夢嬌進來了病房,她抬起眼皮一看,董凱已經坐起來在床邊,準備起身。
“怎麼,現在可好點了?”
她拿著聽診器在董凱心胸處聽了聽問道。
“好多了,我是植物神經功能性心慌,一會兒就自動好了!我可以不用住的,你去忙別的病人吧。”董凱趕緊解釋道,語氣中透著十二分的歉意。
“更年期更的挺早的啊!”見董凱“悔過自新”的態度還算端正,徐夢嬌沒好多說什麼,只從鼻子裡哼哼了一句,說完就走了。
董凱如釋重負,站起身來準備回家,這一通折騰!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突然看到最裡面那張床位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再定睛一看,果然是她———邵大玲。
只見邵大玲半躺在床上,抱著個保溫桶,一口一口的吃著稀飯(或是其它什麼流質食物),床邊坐著一個眉清目秀的阿姨,安靜的看著她。
剛才那一幕鬧劇一定被這小護士看到了,那麼大陣仗!她一定會在心裡笑話自己那個裝模作樣的樣子的。
也或者是在心裡鄙視自己了,董凱沒有忘記他上次躲避相親物件時,她看自己的眼神。
怎麼偏偏又給她撞見了!
她怎麼會在這裡?
哦,對啊,邵大玲怎麼會躺在急診留觀室?
董凱沒有猶豫,三兩步走到小護士床邊,先是衝旁邊坐著的阿姨笑了笑,隨即扭頭問邵大玲道:“你怎麼在這?你怎麼了?”
其實,小護士剛才頭轉向裡面,跟媽媽在說話,她只覺得病房一下吵鬧了起來,扭頭看看幾個人圍著一個患者進來,並沒有看到董凱。
醫院裡經常有一個病人帶著一群家屬的,小護士見多不怪,也就沒有再關注這邊發生的事,自顧躺著閉目休息。
她看到董凱一下子出現在自己眼前,也有些驚訝,微簇了眉頭想著,一時想不明白。
說話間,董凱注意到小護士面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半晌沒有回答他的問話,現在又把眉頭皺了起來,一定是不想理他的。
“我們家大玲今早在家暈倒了!”媽媽早已起身,此時對董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