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然閉上了眼睛。
等待死亡。
是了。
沒有任何反抗的必要。
如今的他,面對群狼,根本不是對手,反抗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至此,陳然唯一遺憾的是,沒有再見女兒和妻子一面。
"石子歌,我讓你失望了吧。"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一道勁風襲來,那是狼爪呼嘯揮動的聲音。
下一刻,撕破皮肉的聲音響起。
鮮血,淋漓!
陳然微微睜開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濺射上的血液。
滾燙。
並不是他的。
目光向下移動,那隻衝在最面前,朝他揮爪的狼,已經一命嗚呼,屍體還在微微抽搐。
死!
死?
陳然眸光一怔。
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隻狼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快!白狼王就在前面!"
"把它抓住!"
"這次,本姑娘倒要看看,它往哪跑!"
就在這時。身後有聲音響起。
陳然呆呆回頭,見到一張漂亮的女人,搖晃著雪白的大長腿,腳踏小皮靴,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我叫周青魚,小火汁,你沒事吧?"
她伸出白皙的手掌。似乎要拉陳然起來。
但陳然卻沒反應,也沒有說話。
實際上,是有些猶豫--因為他的身上,全是血汙,握著對方的手,肯定會弄髒這麼漂亮的玉掌。
而這時,周青魚則注意到了。陳然渾身的血跡,以及身邊被撕咬一半的狼屍。
她疑惑道:"野人?"
說罷,百無聊賴的收回了手掌,撇了撇嘴道:"浪費本姑娘表情,原來是個小野人。"
"嘖嘖,長得還不賴,可惜了。"
說到最後,她還瞄了陳然的臉一眼。
而在這時,她的同伴,已經將這群狼的頭狼獵殺,那卻是一頭,毛髮潔白的狼王。
動下殺手者,出手十分乾脆、利落,一擊便碎了狼王的命門,震碎了內臟,卻沒有對狼王的外皮和肢體,造成任何損害。
這樣的手法,堪稱恐怖。
陳然目光一瞥。
只見擊殺頭狼的,是一個男人。
國字臉,面板黝黑,頗為威武。
宛如一座鐵塔,散著不可觸碰的強者氣質。
"許隊長,手藝不錯嘛。"
周青魚撫摸了一下,狼王柔順的皮毛,嫣然道。
"許哥出手,那還有假,我親眼看著許哥隔空一拳,凌空斃殺這頭狼的,那氣魄和霸道,一般的修士絕對做不到,唯有許哥這樣的金丹大修,才能有這樣的本事!"
隊伍裡有個瘦小的男人,立刻吹噓起來。
被稱作許哥的男人放下狼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別這麼說,抓住這頭狼,大家都有貢獻,我只是貢獻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而已。"
"主要還是靠青魚妹子的追蹤能力,如果沒有青魚妹子,我們誰能找得到這頭狼啊。"
許哥說完,瘦子馬上諂媚道:
"對對,還有青魚姐,也是功不可沒。"
"那是當然了,這還用你們說,到時候分錢的時候,我要拿大頭。"
周青魚挺了挺酥胸,傲然道。
"沒問題。"
許哥豪爽的點頭。
瘦子沒啥二話。
小隊最後一人,則是個看起來憨厚得有點冒傻氣的漢子。
他個頭足足有兩米多,只是如電線杆子般的杵在地上,要麼傻傻的點頭。要麼就是咧嘴笑。
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倒不像是身修六尺的漢子,反而有點像個小孩。
"他是??"
許哥這時,注意到了盯著他們看的陳然,禁不住問道。
"差點被狼吃掉的小野人,剛才也多虧了他,給我們當誘餌,吸引了這群狼。"
陳然還未說話。周青魚就已經開口。
"喔,原來是土著兄。"
許哥倒是君子做派,立刻拱手行禮。
"老許,你是不是腦子有泡,他就是個野人,說不定還是個啞巴,連話都不會說,他跟他行禮有個屁用。"
周青魚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