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他端起桌上的水。
喝了一口。
餘下的全部灑在了地上。
沒有多言一語,便隻身離開。
任依依看著地上那攤水漬,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
喜歡上了一個,如萬年冰山一般冷漠的男人。恐怕這種折磨,將會一直伴隨著她,終其一生也不能消散吧。
最令任依依嫉妒的是,陳然這種冷漠,只對一個人融化。
那便是陳雨桐。
除了她以外,任何女人,都只能觸控到,他的冰冷與威嚴!
"陳然。"
"如果我能早她一步遇見你,該有多好--"
感受著手心裡尚未消退的餘溫,任依依痴痴念道。
此後餘生,任依依再無愛過,任何一個男人。
許久之後。她曾對自己的弟子道:"當年我也曾富貴纏身,不信前塵,喜愛撒嬌使性。"
"是他教我,改性情,且自新,收餘恨。"
"我仍記得。那一日,他臨走前,端起了一杯水。"
"飲了一半,灑去一半。"
"我其實明白,他是要我,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他是為我好,希望我不要深陷其中,但我,卻偏偏不懂。"
說到這裡,她沉默了一下。
"或許,是不願去懂吧。"語至此時,她多年沒有情感波動的冷漠雙眸,泛起了一陣晶瑩淚光。
??
出去之後,陳然見到了馬鴻飛,以及玄黃山的所有精銳弟子,全部都堵在了他的去路。
"斬我弟子。"
"殺我心腹。"
"陳劍仙,你當真以為,你一人,能抵得上我武盟千千人??"
馬鴻飛面色陰冷,想要將陳然,推到整個武盟的對立面去。
他不信,陳然再過放肆,還敢滅了他武盟所有弟子?
"讓開。"
陳然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我若不讓呢?"
馬鴻飛正欲再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陳然的身後,響起了一聲極具威嚴的聲音:"馬鴻飛,你給我跪下!"
轟!!
這個聲音,如同雷音貫耳,嚇得馬鴻飛馬上跪在了地上。
幾乎是本能一般。
在所有武盟弟子不可思議的注視下。任依依走了出來。
此刻,她已經拭去了淚痕,冷漠至極的看著武盟的弟子們,問道:"怎的?不認識我了?"
"參見盟主--"
短暫的失神後。
所有武盟弟子,盡皆下跪。
任依依一直都是他們最尊重的人,沒有之一。
如若沒有任依依,武盟早就陷落了,馬鴻飛也是仰仗著任依依的聲勢,這才極快的掌握了武盟。
要知道,在數年前,任依依有好幾名弟子,無論是聲望還是實力,都遠遠的超過了他。
只是因為,馬鴻飛是任依依,親口傳位的繼承人,故而,他才能安穩的將盟主一位,掌控到了現在。
此刻。見到任依依竟然甦醒,馬鴻飛心裡便是一片冰涼--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師父,我??"
"我閉關之前,是不是要你,善待月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任依依冷冷的注視著他。
鋒利的目光,嚇得馬鴻飛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把他拿下!"
"打入柴房,貶為最底層雜役,與豬狗牲畜同等待遇!"
"月嬋曾經受過的苦,我要你也遭一遍!"
任依依冷冷道。
"師父饒命??師父??"
馬鴻飛大驚失色。
他無法接受,這個從山巔,瞬間跌落至谷底的落差。
他若真的成了柴房雜役,那一定會過的,比陳月嬋慘多了。
不知有多少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以前他是盟主,他們尚且不敢表露心意。
現在??
就不一樣了!
任依依漠然看著馬鴻飛被拖走,對他沒有半分留情。
無論怎麼說,任依依也算是陳月嬋的小姨。
有人如此惡劣對待陳月嬋,任依依怎麼樣,也得為她出這口惡氣。
陳然離開玄黃山後,折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