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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迎春花

"聖行者已經走了嗎?"

石子歌只有殘餘氣息。

此刻,已經沒有了半分力氣,虛弱至極。

被幾名弟子攙扶著,這才沒有倒在地下。

聽見他隱約的虛弱聲音,馬上有人答道:"已經去了。"

"喔??那便好??那便好??"

石子歌終於舒出了一口氣。

能為陳然做成這件事,他這條命,就不算白白丟掉,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當陳然沒入天門之中,天地異象便已然消失。

溪流漸涼,鐵鎖斑駁。

雲層低垂。

石子歌從未覺得,自己離天空這麼近。

似乎觸手可及。

又似乎終生,也觸碰不到。

因為看不見,石子歌只得伸著手,去觸碰身邊的弟子,想分辨他們是誰,與他們說說話。

可是認出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乾涸無比,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要死了。

聽見了周遭弟子的嗚咽之聲,石子歌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

終於說出話了:

"哭什麼。"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瞑目皆死,沒什麼可哭的,也沒什麼捨不得的。"

"你們以後,若是遇見難事,可求聖行者出手。"

"你們以後。要學會自己做主,莫讓白龍寺幾百年傳承,毀於你手。"

"我死之後,不必年年祭祀,亦不必傷財,就把我埋在東頭,那座我常飲茶的小山丘下。即可。"

"若是有意,來年開春,替我折上一隻小迎春,放在墓上,我可喜歡那朵花了。"

石子歌的聲音,愈來愈弱。

最後,幾名僧人,幾乎是趴在他的嘴邊,這才能聽見他的話。

"弟子記住了,弟子記住了。"

幾名班首僧人淚流不止,連連應道。

石子歌卻聽不見了。

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他念了一輩子的佛,以為當他離世前,應當能看見佛光,能看見經文。

但是,讓石子歌沒想到的是,他的意識彌留之際,最想念的,卻不是佛。

而是剛剛入門時,老師父的棒責聲,同門僧人的朗朗誦經聲。

那時候,石子歌覺得,這幫人太吵了。

他想把耳朵堵住。

兩耳不聞窗外事。

但現在,他怎麼覺得,當時吵鬧不堪的聲音,這時候,卻比任何大乘佛音,更加悅耳,更讓人心心念唸了呢?

奇也。

怪也。

??

一片虛空界,有一座祭臺。

陳寶寶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便發現自己身處這裡。

她呈大字,躺在臺上,手腳都被緊緊鎖住,動彈不得。

而她的身下,有一個小口。

通往的地方,正是一座血槽。

"這是哪??粑粑??我要粑粑麻麻??"

陳寶寶嗚嗚哭泣道。

這塊冰涼的祭臺,給了她十分不好的感覺。

"再哭,我割了你的舌頭。"

榮枯貼近陳寶寶的耳邊,輕聲道。

聲音不大。

但是,卻彷彿,具有魔鬼般的森然,瞬間嚇得陳寶寶止住了哭泣。

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心疼萬分。

"不錯,是一個好材料。"

"莫說提取你的靈魂和體質了,便是單單放幹你的血,用來養劍,都能使得我劍品質,再上一層樓。"

榮枯說著,眼中冒著陣陣精光。

彷彿是發現了一座寶藏。

驚龍劍也彷彿感受到了什麼。愈發躁動了。

當榮枯將手,放在劍身,這才令這把劍安靜了下來。

是了。

陳然所想不錯。

榮枯一開始,就不是衝著陳然去的。

而是想要得到,陳然妻子的寒脈。

他的劍吞噬過王純兒媽媽的涅槃體質,內有涅槃之火。

如果再兼併寒脈之息,他相信。驚龍劍將會淬鍊到一個全新的巔峰!

發現陳寶寶,則是一個意外。

他沒有料到,陳寶寶竟是同時擁有陳然和陳雨桐二人的體質。

故而,他才臨時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