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章 墓中無人

講述一件特別的故事可能會給別人帶來精彩、唏噓、談資,可對於經歷者,提筆寫時,不知要承受多少心理折磨方能從苦難中度過煎熬,然後將它娓娓道來,剝繭抽絲。

《道》講究陰陽相併,無為而治,而《易》與之相反,崇尚‘乾’意,主張君子論,自強不息,生生不眠,達到元亨、利貞。

剛學會認字的時候,父親遞給我一本書,名曰:弟子規。他說這是我們家族時代流傳的慣例,但凡子孫,必讀弟子規,做什麼事都需謹記無規不成方圓!因此當我揹著他鑽研《周易》《葬經》《地理五訣》時,當我看著遠方的山脈躍躍欲試時,弟子規就會牢牢地牽制著我那顆騷動的心!

父命,難違!

——一個發丘世家無名之輩。

十年前,我被迫開啟父親墓棺,裡面屍骨全無,棺中空空,只有一張明朝仿製大周的古帛書,裡面包著五寸左右的符印。印身形狀蛟龍騰空,四爪撓地,地震四方,蛟龍腳踏的四方形下面還刻著一段整齊文字,字型圓潤,近看乃是小篆。只有大明才會在印記中以圓體小篆製造,這是我在明史裡看過的,但不論如何,這都是個價值不菲的古董。

父親留下這個到底何用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家父輩往上都是丘陵淘金者,說不好聽點就是盜墓賊,發死人財的。我一直覺得對我事事隱瞞到極致的父親絕不是普通的盜墓賊,因為他的團隊有自己的行規、編制、行事作風,且盜亦有道。

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父親在我面前隻字不提,彷彿這是他苦不堪言的事!

它們就像一團螞蟻圍在一起,市場會撓癢著我的好奇心!

我原本以為父親安葬後,這些秘密都會隨風而去,哪怕我再想知道,也無從可考,可印製上的字跡讓我那顆本就騷動的內心再次翻起波濤,久久不能平靜: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1釋)

(1三國時期,曹操為養軍備戰,特設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兩者官職相近,以土中淘金,墓裡探寶,尋龍找脈為己任。倒出來的寶貝,都用來充糧餉!

而父親用人向來慎重,但對於對方身份素不忌諱,有一次他帶來了個道士裝扮的老頭兒,七八個人還沒開工,只對了對口型,他就把那個道人給攆走了。後來我偷偷聽到父親對幾個支鍋的講過:此人心機甚重,並不為淘金而來,專術毀滅機關破墓位,倒死人祖輩的運勢,決不可用,恐怕是茅系搬山道人後裔。

不過那道人也沒糾纏,看起來清高淡雅,就自顧離去。從那時起,我便記住,與父親來往的絕非等閒之輩,更不可能是那種無派無門的盜墓賊。

只是父親從未跟我親口講過這些,甚至我極少能看到他下地發丘,都是由父親分金定穴,指揮腿子們掘挖,支鍋負責點單,父親總計。)

我叫止堅,‘堅’字如其人,兩刀又一土,註定只能在土裡發財,地中生活!

有時候我會陷入某種極度的恐慌,那些定格在我腦中不可解除的桎梏,讓我看得清,但卻摸不著,越想解開,越難觸控,越近就越模糊……我真的很渴望開啟探個究竟,可越是努力,真相越是遙不可及,讓人失望了又失望了。

我出生在河南,具體籍貫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打生下來便記不得到底搬了多少次家。自從懵懂年少,印象中生活環境就在不斷的變換著,有時候我都已經麻木了,也許今早剛與同學認識,第二天就要做好準備面對新的臉孔,所以我習慣冷漠的面對人生。

直到我十六歲,父親決定安穩下來,於是在河南與湖南的交界,一個貧瘠的山村我們家正式定居,這一住就是五年。表面上看,這所山村沒什麼不同,與縣城小鎮接壤,毗鄰淮河流域,倚靠一座荒瘦的山脈。

而且乍一看,依山傍水,財運源源。風水上講乾為天,地為母,又山為身,水為氣,兩者兼得,附近子民都會得到庇佑的,我曾這麼以為。

畢竟有段時間這裡的村民開始以種植為生,茶葉就曾風靡一時!

但正是因為這種虛彌的外表,掩蓋了內裡的淫邪。就像我看此地山水,用父親的話講,連淺薄都算不上,純粹是個外行。古有《平砂玉尺經》《青囊經》乃至《地理五訣》,無一不是先看形神並貌,再用五行十二時斷周遭環境,最後用陰陽爻畫分金定穴。若是光看山水不錯就能定位此處運勢極佳那可真是笑話,那從秦漢傳流至今的術學可太不管用了!

我聽了這些,就硬著頭皮向他請教分金定穴之術,但他只是一味搖頭,斷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