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口怕不是有點痛哦!”
蟲娘子滿臉笑意,緩步朝麻香蓮所在的方向靠近。
“站住,你怎麼會在這裡?”聽風長刀出鞘,把薑絲一把攬到身後護住。
蟲娘子薛白夢立即停下腳步,臉上那嬌媚的笑意未減,就這麼靜靜看著他們,一句話也沒說。
“你還愣在那做什麼?還不動手?”
麻香蓮虛弱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她怒氣衝衝地看著薛白夢。
“師姐彆著急嘛。”薛白夢卻是不受半點影響,緩緩抬起了她的手。
白皙纖細骨節分明的手很是好看,她的指甲上還塗著豔紅色的蔻丹。
鮮紅色的指甲,在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格外吸人眼球。
只見蟲娘子那隻好看的手在空中翻轉,從袖口裡拿出一根白玉短笛。
然後,那隻拿著短笛的手在空中翻轉一圈,無聲地掉落在地上。
直到那節斷肢落地,握著短笛的手指才鬆開,白玉短笛順著手掌的弧度滾到地上,發出輕微哐啷哐啷的聲響。
看著斷口處往外翻騰的鮮紅,蟲娘子的痛覺在一瞬間恢復,她開始瘋狂喊叫起來。
“手,我的手。”
薛白夢的痛呼聲在整個地牢內迴盪,她的身後,一把半人高的九環大刀寒芒乍現。
持刀人的頭就跟他那大刀一樣,在燈光的折射下亮得晃眼。
“空叔。”
瞧見蟲娘子身後的人,聽風與牢頭幾人激動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空叔連個眼神都沒給這幾個小子,將大刀橫起,不知從哪掏出一塊抹布,抹去了刀身上的紅色。
嘴唇上下翻動,明朗的聲音響徹整個牢房,“施主作惡多端,貧僧願以屠刀度之。”
聽到這句話,薛白夢和麻香蓮都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皆是面露驚恐看向那個手持大刀的光頭老人。
“你是九刀魔僧問空?”
薛白夢用衣服裹著斷手不斷後退,看向空叔時,眼中只剩下恐懼這一種情緒。
不只是薛白夢,就連牢房裡的其他犯人,這會兒都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相信,那個平日裡給他們送飯的和藹老人,竟然會是一夕之間屠滅師門,當年南姜的第一大將魔僧問空。
瞧著這牢裡犯人的反應,薑絲便明白,自己白天的猜測果然沒錯,這位空叔果然不簡單。
周小圓見周圍安靜下來,便又開始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麻香蓮流了那麼多血,是必死無疑,她給的那顆藥丸也撐不了多久,她加快手上的動作。
“啊!”
身後第一次傳來麻香蓮吃痛的叫聲,霎時吸引了薑絲的目光,她回過頭,就瞧見周小圓不緊不慢割開麻香蓮肚子上的衣服。
麻香蓮的下腹部有一條縫合的傷口,那個位置……有點想剖腹產留下的傷痕。
薑絲甩甩頭,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是可笑。
周小圓重複著手上的動作,切割放置,那張桌子的桌面上,齊齊整整擺滿了大小几乎一模一樣的肉塊。
瞧著小圓淡定‘工作’的模樣,薑絲不由佩服起來,此前她怎麼沒發現,這丫頭還有當變態的潛質呢?
“前輩,前輩可不能殺我,我與你家王爺可有約定在前。”
薛白夢悄悄往自己斷手的方向挪,就在她快要抵達位置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叮鐺一聲脆響。
她回過身望去,只見那白玉短笛已然碎裂,笛子中央插著一柄飛刀。
薑絲怎麼可能讓她有機會接觸玉笛,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那是她用來操控蠱蟲的重要道具。
薛白夢抬起頭看向薑絲,這回她臉上再也沒了笑容。
“你與王爺有約定跟我有什麼關係?”空叔說著,抬眼望向薛白夢,笑得一臉嘲諷,“何況,你也沒有遵守啊,你毒暈看守的侍衛,跑到此處來是想做什麼?救你的大師姐?”
“你們鬼醫門下的人,何時這般友愛團結了?”
“我猜,你是來滅口的吧?”空叔說著將手中大刀放下,大刀上的連環碰撞發出清脆聲響,迴盪在牢房裡。
薛白夢並沒有回應空叔的話,捂住自己的斷手後退,直至無路可退靠在其中一間牢房門上為止。
空叔見其不回應,望了旁邊的薑絲一眼,又繼續道。
“這丫頭的法子雖然粗鄙,沒想到卻是很有用,那東西喂下去,竟然把他們腹中的蠱蟲都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