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整個現場出奇的靜,靜得詭異。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匯聚在那條粉白色的小褲上,那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就這麼暴露在人前。
看到這一幕,範桐和謝源默契捂臉: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
在場眾人同馬車上的幾人一樣,有的目不轉睛,有的別開腦袋不敢再看,別開眼的這些人中有些是覺得害羞,而有的則是沒眼看。
至於製造這場事故的當事人,則是毫不在意,甚至還扣了扣大腿,又挖了挖鼻孔,而後才慢慢把那裙子提了起來。
“什麼玩意,這麼不經造,還是我的作戰服好。”
嘟囔了一句後,她一隻手提著裙子,一隻手握成拳朝姓王的身上招呼。
“眼瞎的狗玩意,長得跟只過街老鼠似的,我讓你強搶民女,讓你目中無人,讓你欺男霸女,不想做人,以後就都別做了。”
每罵一句,手上的力道便又加重一分,不多會兒,那王家公子確實沒了人樣。
整張臉腫得像豬頭,親媽都認不出來的那種。
“娃她娘,快去把孩子帶回來,可別真讓她把人打死了。”
張大安心裡雖然也巴不得打死這王家的混賬玩意,但也不想自家女兒因此背上人命官司。
他們命賤,跟人家鬥不起。
“誰敢傷我兒子,活膩歪了是吧?”
就在張家娘子準備上前拉開自家閨女的時候,從後山的方向衝下來一大群人,為首的,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這男人也是長得一副賊眉鼠眼樣,左邊臉上還有一個大痦子。
仔細一看的話,這人跟那王家公子長得還真真是像。
瞧見來人,原本還聚集在周圍看戲的那些個長工這會兒紛紛低下頭,一個個躲開老遠,生怕被這傢伙看到似的。
“爹,救我,救我啊。”
王家公子瞧見打頭那人,立馬衝著他大聲呼喊求救,捂著那腫成豬頭的腦袋,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憐兮兮的。
張小閨女一看這情形,也懶得管這狗東西,連忙回到自家爹孃身邊,拉著他們二老後退,離這人遠了些。
那王管事看著地上一身紅衣,頭腫得像豬頭的人,雖然沒認出臉,也沒聽出那含糊不清的聲音,但他看出了那身喜服,於是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上前,一把將地上那豬頭抱進懷裡。
“兒啊,富貴啊,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哪個挨千刀的畜生乾的,快跟爹說,爹幫你宰了他。”
王管事三十多歲才得了這麼個兒子,平日裡寵得不行,這會兒見自己的寶貝兒子傷成這樣,他心底的怒火被徹底點燃。
“她,就是這個小娘皮。”王富貴一隻手捂住他的臉,一隻手指向對面張家的一家子。
王管事順著他兒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就瞧見那嬌滴滴的小娘子,正一臉怒氣地瞪著自己。
那大眼睛高鼻樑櫻桃小嘴,還有那嬌小但玲瓏有致的身材,看得王管事竟是痴了。
他竟不知這莊子上何時來了這麼個小美人,比自家兒子看上那新媳婦還要美上幾分。
此前他帶著兒子到這張家來提親的時候,張家小閨女是被關在房間的,所以沒能得見。
這會兒瞧見這嬌滴滴小娘子,王管事都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了,那顆黑掉的心肝又躁動起來。
“富貴啊,你是不是眼花了,就這位娘子那細胳膊細腿,微風一吹都會倒的模樣,怎麼可能把你打成這樣?”
聽了王管事這話,別說是他的寶貝兒子,就連其他看戲的人都驚呆了。
想到他口中那位嬌滴滴的小娘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大殺四方的可怕模樣,眾人不由打了個寒顫。
這姑娘,跟那嬌滴滴三個字可沾不上半點邊,就像她自己說的,她是個純爺們,毋庸置疑。
“老……老爺,真是那小娘皮,咱們幾個都是被她砍的,少爺也是被她打的。”
一邊,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其中一個打手,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那管事看向張家小閨女的時候,眼睛裡都在冒火。
辣,真是潑辣,就要這樣的小娘子玩起來才帶勁。
感受到男人噁心的目光,張家小閨女渾身抖機靈,噁心,真特麼的噁心。
“狗東西,再亂看,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球踢。”張家小閨女惡狠狠罵著。
誰知那王管事不僅沒放在心上,還哈哈大笑起來。
“在這莊子裡,老子就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