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出!”
看著朝自己狂奔而來的洪忠,範桐橫起一隻手,攔在兩人中間。
洪忠卻好似沒看見一般,臉都被推變形了,依舊張開雙臂想把範桐擁入懷中,他自小陪著少爺一塊長大,除了老爺之外,他是少爺最親近的人,以前少爺最喜歡和自己擁抱了。
但是今天……這一臉嫌棄,讓洪忠很受傷。
那感覺就像,自己早晚澆水,細心照料的花,被人連盆端走一樣。
薑絲站在一邊,看著這兩人那變扭模樣,眼神玩味地看著範桐,彷彿在說:看不出來啊小傻狗,你還挺受歡迎。
“阿忠啊,別這樣,你家少爺我是直的,而且我有媳婦了,咱倆不合適,不合適。”
什麼直的彎的,範桐的前半段話洪忠沒聽懂,但後半段話,他聽明白了。
少爺這是……把自己當斷袖了。
洪忠當即愣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向範桐,自己對少爺那是純粹的主僕情,兄弟情,他怎麼能懷疑自己對他的感情?
洪忠突然覺得,少爺還是傻點好,至少對自己只有滿滿的依賴之情。
“少爺,你胡說什麼呢?我不是那種人,且不說你已經成婚,就算你真對我有意思,我也不可能妥協的,我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原本一臉哭唧唧的洪忠說完這話後,像個小女子般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委屈巴巴又一臉警惕的模樣,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也會覺得範桐對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範桐滿臉寫著問號,不由重新打量了眼前人一番,思考著還要不要把這個蠢貨留在身邊。
看著範桐一臉菜色,薑絲衝洪忠的方向豎起大拇指,目光始終看著範桐,由衷誇讚:“不愧是你的人!”
薑絲這話險些讓範桐吐血,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已經沒了薑絲的身影。
削完好幾根木頭的劍一,抬頭望了一眼面前的人,“少夫人天色已晚,就算趕回去怕是也入不了城,咱們不如在此將就一晚。”
薑絲沒有立即應話,而是垂眸看向坐在他身邊女童裝扮的人,面上帶著些許擔憂。
與姜鳴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此刻也抬頭看向薑絲,眼神複雜,彷彿在等著薑絲詢問。
“這小子沒傷著內裡,就是受了點外傷,好在身體底子好,不打緊。”劍一一邊往木棍上串野雞,一邊說著。
自薑絲和範桐離開後,這小子就一直跟在劍一身邊不曾了離開半步,由於兩人離得近,即便有脂粉味掩蓋,劍一還是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便替他把了脈。
聽劍一這麼一說,薑絲放下心來,拱手道謝,態度恭敬:“多謝劍一師父。”
劍一瞧著少夫人這乖順模樣,不知為何,心裡總是毛毛的,總感覺少夫人對自己目的不純。
若是薑絲知道此刻劍一內心的想法,定然會把自己臉上的笑堵回去,她能有什麼不純的目的,不就是想讓劍一教她點功法嗎?
尤其是今天看了闕飛白那旱地拔蔥輕功,她想學古武的想法又更堅定了些,這麼做,不都是為了在劍一面前賣個好臉嘛。
“既然這樣,那就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再回去。”聽劍一師父說這小子身體無礙,薑絲懸著的心總算是得到些許安慰。
“你,跟我來。”薑絲指著小男孩說完,便自顧自向馬車走去。
見狀,小男孩站起身,理了理裙子,乖乖跟在她身後。
洪忠瞧見這一幕,不由驚呼,“嘿,這小子,此前怎麼跟他說話都不理人,我還以為又是個……”
說著,洪忠頓了一下,看向自己身邊的範桐,把那句傻子收了回去。
如今自己少爺不傻了,說話還是注意些。
瞧著洪忠那尷尬的神情,範桐臉上笑得奸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阿忠啊,你家少爺我,就是個傻子對吧!”
一聽這話,洪忠便慌了。
“不不不,當然不是,少爺您最是聰慧,這天下無人能比。”
到底誰才是傻子?這玩意不開竅啊!
範桐捏住洪忠的肩膀,手上暗暗加重力道,“阿忠啊,你家少爺我,就是個傻子,要是讓我聽到點什麼我不傻之類的話,你知道。”
洪忠一聽這話,頓時無語。
不是?少爺這是幾個意思,您此前裝了這麼多年傻子,突然暴露,洪忠還以為他計劃了些什麼,不想再藏拙了呢!
洪忠哪裡知道,原主那是真傻,而如今的範桐也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