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頭的話讓範桐老臉一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丟人,實在是丟人。
薑絲目光深邃地看著範桐,一臉玩味:難怪自己之前說要讓他三天下不來床,他那麼高興。
察覺到自家媳婦的目光,範桐低垂個腦袋,臉都丟到他姥姥家了。
就在這尷尬時刻,他的好師父腳踩中年男人從天而降,給他解圍來了。
那中年男人此刻像灘爛泥似的癱在地上,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
悔啊,他為什麼要嘴賤招惹這位大神?
中年男人不明白,這傢伙到底跟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將他手腳都給卸了,簡直就是活閻王在世,比谷中那位還可怕。
闕飛白把腳從中年男人身上挪開,退到一邊用帕子擦手,不在意地說道:“放心,還留著一口氣呢,沒玩死。”
薑絲和範桐對他豎起大拇指,呵呵,看出來了,你玩得挺高興的。
“千面刃,綠衣行,你是毒刺蝟仇天工。”
範志榮走到仇天工身前,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著。
仇天工只是怔怔地望著範志榮,一句話沒說。
他倒是想說話,可那跟自己一樣穿一身綠衣的傢伙,把他的下巴給卸了,別說是說話了,他就是想咬破齒間藏的毒藥都做不到。
想死都死不了,今真是他倒黴,遇上這麼個活閻王。
“枯魂谷這麼多年銷聲匿跡,我還以為他要當個縮頭王八,既然你出現在這裡,我也不用問了,遲早有一日,我會親自把那隻縮頭王八的腦袋砍下來。”
範志榮說完,一隻腳輕輕放在仇天工的胸口,重重往下一踏,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仇天工的慘叫聲接從而至。
院子裡的那些個姨娘小姐早就被嚇傻了,這般模樣的範志榮他們都沒見過。
範志榮看著姍姍來遲,手裡還拿著一截樹枝笑得像個二百五的劍一,冷聲吩咐道:“把他丟去餵狗。”
劍一當即收起他那不值錢的笑,趕忙吩咐人將仇天工的屍體拖走。
屍體拖走後,他原本躺的地方,多了一個腳印深坑。
“傻小子,你爹功夫不錯啊,不比那叫劍一的小子差。”闕飛白站在範桐身側,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
範桐此刻也有些懵,按照原主的記憶裡,他爹就是個商人,今天範志榮露這一手,他也被驚呆了。
範桐怔怔的看著範志榮的背影,這個對自己各位寵愛的男人,瞬間高大不少。
範志榮回過頭,對上自家兒子的視線,那張原本滿是怒氣的臉瞬間軟下來。
範志榮嘴角一撇,快步朝範桐衝來,一把將其摟入懷中,大掌拍打他的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兒子,我可憐的兒子啊,還沒出生就遭了這麼大罪,可憐哦,我的兒子啊,還有你娘,也是苦命,我的妻兒啊,怎麼那麼命苦啊!”
範老爹哭嚎的聲音響徹院子每一個角落,眾人面色緊張的看著他,與方才氣勢磅礴的殺神恍若兩人。
範桐被勒得險些喘不過來氣,只能一邊拍打著範志榮的背部,一邊向薑絲伸手求救。
薑絲瞧著小傻狗那快要被勒斷氣的模樣,有些心疼,哎哎哎,她好不容易有個物件,她可不想當寡婦啊喂。
薑絲正想上前把兩人分開,誰知一道綠色身影快她一步,將範志榮從範桐身上扒拉開,並拎著他一隻胳膊警告道:“老子這輩子可就這一個徒弟,你可別給勒死了。”
範志榮瞧見範桐猛烈咳嗽的模樣,臉上充滿了愧疚,對上握住他手腕的人,心裡卻是一陣委屈。
有人跟自己搶兒子了,他難受,他心痛,但是他不能阻攔,畢竟劍一已經告知了他這位的身份。
他能收自家這小子當徒弟,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對了,周先生,餘氏那個賤人說給我兒子下了藥,您快看看,是什麼毒,還有沒有得救?”
範志榮這話一出,闕飛白也鬆開了他,同樣一臉擔憂地看向範桐,等待著周老頭回話。
周老頭這會兒面上冷得厲害,“這小子的脈象與常人無異,甚至比一般人身體都要好,沒什麼中毒的症狀,老頭子我也覺著奇怪,這要是下了毒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除非,那根本不是毒。”
一道少女清脆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大夥兒回頭望去,只見周小圓搖晃著那一身圓滾滾的肉朝眾人走來。
“不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