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稀稀拉拉下個不停,破廟下的熱鬧是怎麼都看不停。
張曉喜這張只會咕嚕吐槽的破嘴這會兒都忍住了。
一群人左看看右瞅瞅,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都快看不過來了。
“這又沒戲臺,你倆在這唱什麼戲呢?”牛永福牽著葉花花往前走,用刀鞘把擋在路上的兩人撥開,“走開,別擋道。”
正相擁互訴鍾情的兩人,就這麼被撥到一邊,那場景不是一般的尷尬。
可兩人這會兒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為啥,怕人家改變主意要了他們的命啊。
“世子!”王斌將軍喊的。
“站住!”薑絲叫的。
一同發出聲音的兩人看了彼此一眼,而後又都轉向了同一個人。
“世子爺,跟我們回去吧,侯爺近日身子抱恙,想見見你。”王斌先薑絲一步開了口。
聽到這話,薑絲覺得她要說的事還能再往後稍稍,好像還有戲可看。
牛永福回過身看向王斌,那張本就面色不好的臉,顯得越發黑沉。
對待王斌也沒了初見時的客氣。
“當初他為了那個女人把我和母親趕走的時候,他就不是我爹了,勞斌叔回去告訴他,我姓牛,不姓燕。”
想到當年的事,牛永福如今還氣得牙癢癢。
若不是他把自己和病重的孃親趕出府,母親也不會因為意志消沉抑鬱而終。
“世子,當年的事侯爺自知有愧,這麼多年他一直惦念著你和夫人,你的世子之位是在皇上那過了名目的,你……”
“世子之位?斌叔,你以為一個世子之位,就能償還我母親的命嗎?”
後面這段話,牛永福幾乎是咆哮出來的,他雙手緊緊握成拳,提起那位燕侯爺,眼中沒有半點親情可言,只有滿目憤恨。
瞧見牛永福那氣憤模樣,葉花花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溫熱的手掌一點點溫暖他寒涼的心。
在他們夫妻身後,是面帶嘲諷的葉書意和慕容正懷兩人。
原來是個流落在外,不受待見的世子。
瞧著葉花花的背影,葉書意靠在慕容正懷肩膀,臉上盡是得意。
她這小表情,一幀不落全都落入薑絲幾人眼中。
這個葉書意一看就手段不簡單,難怪葉花花鬥不過。
瞧著眼前這張和自己侯爺年輕時候八分相似的臉,王斌深深嘆了一口氣。
“侯爵之位是當年夫人隨侯爺四處征戰掙回來的,難道您就甘心把這侯府拱手讓給那位和她名下的孩子?”
“呵,什麼侯府,狼窩罷了。”牛永福冷哼一聲,別開臉。
“你可以不在意名聲,那你的孩子呢,難道跟你一樣做個山匪?”王斌視線下移,落在葉花花高高隆起的腹部,忽然想到了勸解的方向。
果然,聽到這話,牛永福猶豫了。
見自家世子爺遲疑,王斌又繼續道:“侯爺說了,若是您願意回去,你手底下這群兄弟,都可以編入燕家軍,待遇與普通燕家軍一樣,這豈不是比跟著你在山上當被人厭棄的山匪要好得多嗎?”
瞧牛永福籌措不定,猶豫不決,葉花花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心,“隨你心意而定,不需要考慮我和孩子,我們不會是你的束縛,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
牛永福感動得淚眼汪汪,他溫柔善解人意的娘子回來了。
雖然那副張牙舞爪打人的模樣也很可愛,但是,誰會願意被打不是?
偶爾發作還行。
“大當家的,你做什麼決定兄弟們都跟著你。”周圍醒著的小弟,也立即表態。
“你倆倒是隨心所欲了,為你小孩考慮過嗎?”明景煥忽然跳了出來,“吃喝不愁還有編制的富二代,跟朝不保夕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山匪,正常人會選啥?”
明景煥上了年紀,又一副瘦弱皮包骨模樣,說出來的話,莫名多了幾分讓人信服的能力。
常言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嘛!
在面對這種人生大事的抉擇時候,自然也就願意聽聽年長的長輩的話。
“有福不會享,非要吃啥苦?真要是個男人,就回去繼承那什麼侯府,那是那老頭欠你的,是你應得的。”
明景煥對牛永福的身世感同身受。
上輩子的他跟牛永福的情形差不多,老頭子那麼多錢他不花,那老頭也會給其他女人花。
與其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