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溜煙便跑得沒影的範桐夫婦,餘氏恨得牙癢癢,手中的帕子更是攪得變形。
“老爺,桐兒自小腦子不好,妾身不會怪他的,至於這新媳婦,剛進門不懂規矩,妾身以後會慢慢教的。”
餘夫人的演技說來就來,雙眼含淚,嘴角帶著一抹苦笑,這餘氏長相秀美,這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讓人看了確實容易心生憐惜。
只可惜,這回她的如意算盤卻是落空了。
範志榮這人房裡小妾雖多,但不是好色之徒,他這一生唯一真心愛過的便只有原配夫人,也就是範桐的生母。
此刻,他看著範桐兩人消失的身影,眼裡的淚水奪眶而出,哭唧唧道:“我兒善啊!我的桐兒就是孝順,不忘給他孃親奉上一杯媳婦茶。”
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範志榮,餘夫人心裡那個恨啊!
恨他心裡只惦記原配,恨他一心向著那個傻兒子,也恨自己肚皮不爭氣,這麼多年都沒能生個兒子。
祠堂內,做完戲的兩人背靠而坐,一個爽得笑嘻嘻,一個困得在心裡媽賣披。
“那個二夫人跟你有仇?”薑絲背靠範桐,上下眼皮打架,困得厲害。
範桐點點頭,將原主記憶裡的餘夫人跟薑絲介紹了一番。
這位餘夫人表面上待範桐這個繼子好得不行,可暗地裡沒少往他身上潑髒水使絆子,這要不是范家主對其格外寵愛,早就死在餘氏的算計中。
等範桐叭叭叭說完,靠在他身上的人,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範桐側身將安睡的美人摟入懷中,近距離看著那張精緻的容顏,心跳都漏了半拍。
白皙細緻的肌膚,又長又翹的睫毛,高挺的鼻樑,以及那張紅潤的櫻唇,看上去就很好吻的模樣。
他對薑絲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從前,範桐不相信一見鍾情,他認為這種看臉的感情很是淺薄,但現在,他恨不能穿越回去扇死那時的自己。
“你……你們不要臉,竟然在祠堂摟摟抱抱,沒有半點規矩可言,我要去告訴父親,讓他請家法。”
一道清脆又帶著嗔怒的少女聲音從大門方向傳來,打破了兩人獨處的溫情時光。
範桐猛然抬起頭,目光死死盯著來人,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門口的少女已不知被凌遲了多少次。
在餘氏的洗腦下,範桐對她所出的三個女兒那是一個言聽計從,範悅悅還是頭一次被範桐瞪。
即便是她往他飯里加泥土,騙他跳水池撿東西,騙他吃蟲子的時候,都沒見他對自己露出過如此駭人的目光。
一時間,範悅悅被嚇得愣在原地,嘴裡雖叫囂著要去告狀,腳下卻像灌了鉛,一動不能動。
範悅悅本是受了範志榮和餘氏的意,來叫兩人去用早膳的,沒想一進祠堂,就看到兩人相擁坐在地上的畫面。
範志榮一向注重禮法,她只想著要讓這個傻子受罰,便故意大聲嚷嚷起來。
院門外圍觀的下人漸漸多起來,嘈雜的氛圍驚醒了薑絲,她不悅的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穿著打扮極沒品味的女孩。
一身青白紗裙,卻戴著滿頭金釵,清秀的臉龐上還化著濃妝,那模樣要多違和就有多違和。
懷裡的溫軟沒了,範桐這會兒臉黑的厲害,麻溜從地上爬了起來,氣鼓鼓朝著範悅悅衝了過去,輕輕一推,她就飛出兩米遠,四仰八叉跌倒在地上。
範桐看著跌出好遠的範悅悅,有一瞬間錯愕,他明明沒用幾分力,心頭雖然充滿不解,但也沒在這事上糾結多久,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著地上的少女,活像那罵街的潑婦,“你叫什麼叫,吵著我媳婦睡覺了。”
範悅悅感覺自己身子像是散架般的疼,尤其是屁股,像是碎成了八瓣,她范家三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頓時扯著嗓子毫不顧忌形象大哭起來。
一般下人是沒有資格進入主家祠堂的,此刻範悅悅帶來的人和範桐身邊的人在宗祠院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能向薑絲投來求救的目光,希望她能勸一勸。
本就心情不佳的薑絲此刻也來到範桐身邊,默默對他豎起大拇指,小聲道:“咋滴,這個也欺負你了?”
“嗯,在小傻子飯里加泥巴,騙小傻子大冬天下深池幫她撿毽子,騙小傻子吃蟲子……”原本還一臉氣憤的範桐,在面對薑絲的時候,瞬間換了張臉,像極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跟自家老公倒苦水。
聽著範桐一件件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