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夾起一隻鳳尾蝦,嚼了幾口就往肚子裡咽,皺著劍眉回應薛燕道:“吃你做的菜還顧得上什麼德行?你菜做得是很好吃啊!”
薛燕對於大家的誇獎早已習以為常,哼了一聲,問星辰道:“下午你又跑出去幹什麼去了?每次都要到吃飯的時候才看到人!又跑出去偷懶曬太陽去啦?”
星辰舀了一碗蛤蜊黃魚羹,吹了兩口,正準備喝,聽聞此言,只好轉頭回應薛燕道:“燕兒姐!你又冤枉我!你看你這些食材、藥材,哪次不是我給大老遠弄過來的?我當然是去做這些事去了。”
星辰說的沒錯,薛燕正是瞭解到星辰神目如炬、可觀千里,又兼之他能騰雲駕霧,過去兩年以來,薛燕只要想弄任何食物和藥材,都會讓星辰去辦。
什麼天山雪蓮、長白仙參、東海珊瑚、瑤池聖水,均不在話下。
但薛燕卻知道這次星辰在撒謊,她不悅地道:“你每次扯謊都沒什麼新意!一下就被姑奶奶戳破了!這兩天食材藥材早就夠了,我們又不開飯店藥鋪,無緣無故你怎麼可能再去弄這些東西?”
說著說著,她把手一指星辰,三分肯定七分氣憤地道:“你就是偷懶去了!就等著我和笨師兄兩個人做飯,你吃現成的唄!!”
司徒雲夢見薛燕又對星辰咄咄相逼,便輕輕拉了拉她的手,柔聲勸慰說:“燕兒,就算暫時不需再弄食材藥材,偶爾讓星辰出去轉轉也好,他習慣了周遊四海,能幫你去找山珍海味已屬難能,長期留在家裡怕把他憋壞了。”
說著說著,司徒雲夢見薛燕前額髮絲有點凌亂,便用心幫她整了整,又以素袖拭去她臉上的油煙,憐道:“燕兒辛苦,自己做了飯也不吃,趕緊先吃吧,一會兒菜涼了。”
雖然薛燕已感覺到做了母親的司徒雲夢愈加溫柔,但被她冷不丁關懷一下,也偶爾還是會臉紅。
於是薛燕嘆了口氣,不再關注星辰,而是對司徒雲夢語重心長道:“我的小夢夢——!你別關心我啦,自己吃完了沒有?一會兒天天醒了你就……(沒機會吃東西啦)!”
話沒說完,薛燕就驚訝地發現司徒雲夢不但是吃完了,甚至連碗筷都整齊地放好了。
“誒!你!!”
薛燕瞠目結舌地望著司徒雲夢,見她雲淡風輕地正用手帕擦拭櫻唇。
“嗯?我?”
司徒雲夢還在反應薛燕說過的話,待反應過來後,才把泛著清香的手帕收到懷中,微微睜大美眸,略為不解地問:“燕兒,哪次你做的飯菜我不是三下五除二就吃完?有什麼好驚訝的?”
韓夜在一旁冷諷道:“她以為你和她一樣,嘴巴不用來吃飯,光顧著罵別人。”
說著自己去夾了一口菜,就著那口菜,又喝了口燭龍酒袋裡的梨花美酒,露出了幾分愜意。
“你!”薛燕纖眉倒豎,指著韓夜道:“臭呆瓜!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罵人?!”
韓夜漫不經心地糾正道:“薛女俠,罵人不是靠眼睛看,是靠耳朵聽。”
“你!!”
薛燕火冒三丈,正準備站起身還擊,被司徒雲夢摟住她肩膀給摁了回來。
司徒雲夢一邊拍著薛燕的背安撫,一邊埋怨韓夜道:“阿夜!你怎麼又和燕兒鬥起嘴了?”
又怕薛燕氣過頭,忙柔聲哄薛燕道:“好啦燕兒,鬥嘴歸鬥嘴,別真的生氣,我懷天天那會兒你老說我容易生氣,說生氣傷身,你自己也一樣啊!”
正哄著哄著,突然,她聽到門外傳來一個男嬰啼哭之聲,那是她兒子韓千里在哭。
雖然聲音很遠,但這聲音只要一發出來,司徒雲夢也就顧不上丈夫、姐妹和弟子了,忙放下一切,急匆匆奔向正堂旁的臥室。
眼見司徒雲夢離開,韓夜瞟了薛燕一眼,見她依然雙手環胸不吃飯,只好故作冷淡地道:“喂!大名鼎鼎的薛女俠,不會真生氣了吧?飯也不吃了?”
“笑話!”
薛燕水眸瞥向一旁,不屑地道:“姑奶奶犯得著生你的氣?”
說著,她把手一指埋頭正在吃飯的星辰,對韓夜道:“韓未央,剛才我劈頭蓋臉地質問小神仙,你是在幫他吸引我的注意力,所以才故意挑事,以為冰雪聰明的薛女俠不知道嗎?”
韓夜聞言,坐直身子,朝薛燕豎了個大拇指,大方承認道:“不愧是洛陽薛女俠,你說對了。”
“唉……”薛燕終於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空心菜,嘆道:“這世道嘛,總是男人幫男人,女人護女人,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