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的天津武行有個規矩,外來的拳師要想在天津開武館,那麼就必須連續打敗七家以上的武館,只有這樣才有資格在天津的武行裡立足。
只不過上面這條,那是明面上的規矩,在暗處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如果踢館的人不是天津本地的,那麼即便是踢館成功,事後也必須離開天津。而且在踢到了第七家之後,剩下的武館會集結自己的人脈,挑選一個比較高手收擂。
這個時候即便是踢館的人失敗了,那麼也同樣可以在天津開武館。這樣做的好處是,不僅保住了天津武行的面子,也同樣的可以讓新來的人在天津武行立足。
只不過這個踢館的人,必須是天津本地人,不然的話,不論成功與否,之後都必須離開天津,永遠都不能回來。
而陳識在結識了自己的貴人之後,也明白了這條規矩,貴人指點,可以培養一個天津本地的徒弟他代自己去踢館。
陳識原本是不願意的,因為他等不及。但是在武行規矩的限制下,陳識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找一個徒弟,培養三年代自己踢館。
而陳識隱藏自己最終的目的,便找了一個女人在貧民窟住下,裝作一副風輕雲淡,不想與世爭鋒的樣子。
而這一天剛剛做完活兒回來的陳識,便看到自家院子中,除了徒弟和妻子之外,還有另一個人。
僅僅只看到此人的眼神,以及身上衣服的料子,陳識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能在這樣的世道,有那樣無比自信的眼神,絕對不是一般家族可以培養出來的。
於是帶著疑惑的陳識,走進了自己家的院子中。
“今天家裡來客人了啊。”
陳識放下自己謀生的工具,坐在了灰原照的面前。
“師傅,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先生才剛剛落腳天津,是找您過來學習功夫的。”
陳識聽到徒弟的介紹,眼睛中不免有一絲詫異。
雖然他自認為,自己的功夫在天津不說最強,那也至少是頂尖的。
可是他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動過手,自己所學習的詠春拳,也不是什麼大拳派,一派撐死只有三五人。
所以也正因為如此,陳識無比疑惑。自己面前的年輕人,一看就是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
如果真的想學功夫,天津有名的武館多的是,沒必要來,找自己這個默默無聞,沒有什麼名頭的人。
“先生為何找我學拳?天津有名的武館多的很,為什麼非要來找我這個默默無聞的人學習?”
灰原照聽到陳識的詢問,語氣認真的回覆到。
“天津武館雖多,但是想在他們那裡學習真功夫,難如登天。
除了那些真傳的弟子以外,對於那些外來弟子,天津武館可從來不教真的。
所以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根本沒有打算去那些武館學習,至於我為什麼找上您,這不。
的是我明白,只要我努力,您一定會教我真功夫,因和他們不一樣。”
陳識原本還想詢問灰原照為何知道自己,但是一想到灰原照未知的背景,以及他所說的話,陳識便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灰原照看到陳識不說話,於是便從自己的揹包中掏出了兩塊金條,以及一塊機械手錶。
“我知道您來天津開武館,除了要弘揚自己的拳法之外,也一樣要賺錢吃飯。
這兩條金魚以及手錶,是我的學費。我不會求您幫我辦事情,我來這裡只是想學拳。”
陳識看到桌子上擺放的兩條金塊,並不是太驚訝,畢竟他自己也曾闊綽過。
只不過當他看到了灰原照掏出的那塊機械手錶時,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陳識祖上曾經闊過,家中房產加起來被人稱作99樓,要不是軍閥混戰,家中的祖產都被人搶光了,也不會來到天津教拳。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曾經當過闊少爺,所以明白灰原照拿出的這塊兒表,到底是多麼的珍貴。
“僅僅只是學拳,這學費未免太貴重了吧?”
陳識心動了,他知道這樣一塊表價值不菲,如果能拿錢買的話,他或許要用半生的積蓄才能買到。
而現在有一個機會,一個觸手可及就能得到這塊兒表的機會。
“呼!”
陳識壓抑了一下心中激動的呼吸,然後再三詢問道。
“你來這裡,真的就只是學拳?”
“當然,真的只是學拳!並且我可以向您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