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昏睡了過去,林氏得了訊息,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只能先找紅鸞求助。
嗣南掐指一算,又告訴她,老太君明日就能醒來,可把林氏高興壞了,林氏忙著近身斥候老太君,女兒都顧不上。
這幾天,祁冥宴和紅鸞扮演師兄妹在司徒府愜意得很,兩人這裡走走,那裡逛逛。
嗣南認識到了司徒家這個金窩窩,順便還讓歲歲管理起來那些被司徒鏡害死的幾個孩童們,鬼娃子歲歲如今是這幫小鬼的老大。
嗣南這幾日除了吃就是睡,這會正拿著血玉瞧,“看不出端倪,但總覺得這玉有些異常。”
沒過一會兒,司徒郎的人來了,小廝急匆匆趕來,“嗣南貴人,我家老爺有請!”
小廝很是緊張,解釋道:“我家老爺腿腳不方便,來不了,他請你趕緊過去瞧瞧,說是有關府上風水之事。”
驀北和司徒鏡兩人剛離開,這就掐時間來找她了,真是沉不住氣啊!
小廝有點急了,抬頭看向嗣南。
“走吧!”嗣南收起來血玉,當下跟著小廝往前院走去。
等到了前廳。
嗣南一眼就瞧見坐在輪椅上的病弱男人,跨門而入,當看清男人面相後,美目眯了起來。
一身死氣環繞。
肥豬奪舍?
她原以為是個孤魂野鬼,現在看是是個山野精怪。
司徒朗抿唇輕笑,抬手示意大廳中的下人退下,隨即勃然大怒:“你究竟是誰?竟敢擅闖我司徒府行招搖撞騙之事!”
剛踏入大廳的兩人心照不宣,驀北與司徒鏡對視一眼,也隨之走了進來。
“父親,您的身子可經不得風吹,這是為何?”司徒鏡有模有樣地說道。
司徒朗卻面容猙獰:“你又不是司徒鏡,無需再演,司徒鏡早已被那惡鬼吞了三魂七魄,已然死去,大家都是千年老狐狸,何必這般演戲!”
司徒鏡猶豫著是否還要繼續偽裝,此時老太君也被林氏攙扶著起身,目光望向司徒郎時,帶著些許猶豫。
驀北饒有興致地說道:“師妹,開始行動吧!”
這個男人如今竟還能對她發號施令!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囂張至極!
嗣南懶洋洋地說道:“真是病急亂投醫,吃席還得先隨禮,你個山豬莫不是想尋個死來助興,好讓我今日背鍋。”
司徒朗臉色驟變,汗如雨下,陡然間明白自己是被算計了。
嗣南嗤笑道:“鳩佔鵲巢,演技倒是不錯!”
司徒郎驚愕:這女子竟一眼識破他是奪取別人身體,來頭不簡單?
聞言,老太君大為震驚,心臟怦怦直跳,既鬆了口氣,又緊張起來:“他果真不是我家郎兒?”
“老太君的猜測無誤。”嗣南朝她點頭示意。
老太君下意識望向驀北,她不知嗣南什麼本事,但是驀北是誰,祁冥宴已經給老太君坦白過。
驀北點頭道:“老太君莫急,師妹所言,您大可放心相信,無需懷疑。”
老太君身形踉蹌,被林氏扶住,她緊緊握住林氏的手,強穩住身形,目光如刀,狠狠射向“司徒朗”。
“你這鬼頭鬼腦的東西,把我兒弄到哪兒去了?”
林氏咬牙切齒,看著司徒朗。
她與司徒朗夫妻二十載,最是瞭解枕邊之人,自是極為敏銳,況且她夫君雖是一介商賈,卻仁義愛民,自幼喜愛讀書,溫文爾雅,自打那次邊陲之行歸來後便變了模樣,她也有意避開他,她明白那樣一個人,突然性情大變,那次過後司徒郎便重病纏身,整日不是吃就是睡,連腳都難以邁出。
他們兩人夫妻二十年,即便她不愛讀書,夫君也從未有過輕視之意,向來敬重她,尊崇敬愛母親,絕不會因那些白黃俗物與母親翻臉。
“你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腌臢玩意兒,竟敢冒充我家老爺!”
兩人一個憂心自家夫君,一個擔憂兒子,紅著眼質問道。
司徒朗未曾料到自己竟中了計,但他仍心存僥倖,說道:“母親為何要懷疑我,夫人竟與外人一同算計我,令人寒心,夫人與外人串通欲謀取司徒家的產業,我倒是尚能想得通。”
林氏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相較老太君的沉穩如山,她終究還是太過年輕。
嗣南嗤笑一聲,“你既然自稱是司徒朗,白日做夢吃嘞,我倒要看看,究竟醜到何種地步才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