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冥宴:“我離開幾日叫你如何,回來你又如何了,罰你一年俸祿。”
墨非白像霜打的茄子,癟嘴道:“我命真苦啊!”
當他樂意呢?
那座大神的性子又冷,脾氣又傲,他本想表現一下,好開口求她幫忙。
這下好了,五萬兩一給,這傢伙還扣他俸祿,本就不富裕的自己更是雪上加霜。
墨非白摸著下巴就往旁邊走去,結果腳一絆,一頭栽在了花壇裡。
祁冥宴:“……”
“我的臉,花了……哎呦……還流血……感情葉大神說的額頭黑,要倒黴是我啊……”
墨非白憋著聲音,又不敢嚎出來,委委屈屈的爬起。
他瞅著祁冥宴那張臉,神色可陰沉得很。
“阿宴,我們從小穿一條開襠褲的情意了?”
祁冥宴:“……”
墨非白撇嘴:“看我這麼慘的份上能不能別罰我俸祿?”
祁冥冥在心裡嘆了口氣,長腿一邁,去追人去了。
墨非白:“……”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
煙雨樓的西北角。
紅鸞站在院門口,抬頭看了看上面的牌匾——“水仙居”
“你來這裡為了抓那陰胎?”
冷漠而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不期而至,祁冥宴已悄然走至她的身後。
紅鸞“呃”了一聲,問道:“這裡面是住著誰,知道嗎?”
說到這個,祁冥宴信手拈來,早幾天就查了個底朝天。
“水仙居,住著江南來的柳鶯鶯,原是……”
紅鸞垂下眼,勾了勾唇。
“這麼清楚,王爺經常來?”
這問得……
“這是第三次來,前兩次來是因為……”祁冥宴泰然自若回答。
紅鸞緩緩轉身,看了一眼。
那一眼要換成刀子,祁冥宴身上肯定多出三個血窟窿。
他卻是拽著她的手,不讓她走。
紅鸞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厲聲道:“鬆開!”
祁冥宴不為所動,兩人四目相對,針尖對麥芒兩不相讓。
紅鸞抬腿衝著他腿就是一腳。
男人悶哼一聲,生生承受了這一擊,但他依然沒有鬆開手的意思。
“本王從未養過什麼暗妾!”祁冥宴沉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幾分委屈。
“閉嘴……”
“我……唔……”
他話剛開頭,就被推進陰影中。
君影草的香氣瞬間襲擊他的五感,包圍他的嗅覺。
捂著他嘴的手慢慢移開,紅鸞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男人那雙鳳眼勾了勾,不期然睨來,眸底染上了的笑意,猶如夜幕裡稀碎而又璀璨的星光,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黑亮而神秘。
紅鸞感覺自己被晃了下眼,暗罵。
妖孽!
差點驚了那女鬼,誤了事!
忽然,陰風捲起。
她餘光瞥見青石板上的黑影,又往祁冥宴的身上靠了靠。
嗒——
嗒——
嗒——
似水聲滴落,陰冷的氣息飄散在周圍。
男人背靠牆壁,見到她如此的舉動,莫名的心跳加速。
紅鸞聽見他胸膛內強有力的心跳聲,美目瞪了過去。
祁冥宴鳳眼輕垂,微蹙的眉頭似帶無奈和苦惱。
片刻,那讓人鬱悶的嗒嗒聲消失。
兩人一起走出陰影。
紅鸞挑眉:“看來就是她了?”
祁冥宴一瞧,地上留著詫異水腳印,看了看那個方向。
“她往那邊去了?”
他是看出來了,她剛剛耳朵動了,心氣兒不順,出了氣就好。
“這就是那個死了的女人,陰胎是她所生。”
她沒直接動手抓了陰胎,就是用靈符取了鬼氣,好找到生陰胎的女人。
兩人順著腳印,走了一段路。
周圍空無一人,似又回到了最開始來到的“水仙居”。
紅鸞上下看了看,忽然一驚,這哪裡是水仙居,是人鬼兩界夾縫中。
她警惕地拉住祁冥宴的手。
男人與她握手之際,瞳孔微縮,那原本凍結在眼眸的寒冰,融化開來,流露出明顯的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