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傳出一聲暴喝:“來人,把這庸醫送去大理寺。”
大夫則喊冤道:“世子饒命,昨日我來看府上夫人,她確實是好好的!這……今日……我看這事您還是請個道士來驅邪……”
“閉嘴,拖下去?”
大夫死死拉著馬車,身上的衣衫都被扒拉開了,就是一股牛勁兒不撒手。
“冤枉啊!救命啊!”
周圍聚集的人竊竊私語。
“那大夫許是看馬車精緻,碰運氣說不好是位大官呢?”
“眼力見兒好啊,畢竟元世子不是誰人都能得罪得起的,沒聽見直接喊人送大理寺。”
“可不是,聽說國公夫人這胎也是詭異,六個月就要生了,還找了穩婆。”
“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太醫都束手無策,之前鬧的大夫說沒脈搏,也有不怕死的想去掙這個錢,看吧,這下還搭上命。”
紅鸞聽出來事有蹊蹺,掀開了車簾,走上前去,“帶我去看看尊夫人?”
美人輕拂簾幕,款步而出,灼灼其華,明媚照人。
元子沐的眸光在這一剎那凝滯,彷彿被那絢爛的芳華所牽引,卻被一聲刺耳的嘶吼打破。
“元子沐,你他娘鬧……什麼……。”
墨非白看著紅鸞,眼珠子轉了幾下,掐了一把元子沐的胳膊。
“傻站著幹什麼,趕緊請葉小姐進去啊!”
元子沐:“???”
墨非白神情異常激動,“葉小姐你先請,進去右拐第一個院子!”
紅鸞瞥了一眼墨非白,隨即毫不猶豫地大步邁進,臉上未流露出絲毫的好奇之色。
元子沐有些狐疑地看著墨非白,墨非白忙安撫道:
“等會細說,眼下要緊,這位可是能人,能不能保住姨母就看她了,好好斥候著。”
元子沐雖然懷疑,但是他還是相信這位表哥說的話。
繞過迴廊,幾人一前一後地走著。
薩其跟著紅鸞身邊,“前面那院子我聞到了味兒了,還是個小的。”
紅鸞嗯了一聲,“等會別吃了?”
她這一句聽著元子沐莫名其妙。
墨非白卻是頭皮發麻,兩人走在她身後,墨非白自然能看清。
她好像在和身旁的人說話?
可他看去,她身旁的道,就像有一個人的空位。
難道?
有鬼?
這幾天他一直在元府待著,連她和祁冥宴什麼回來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兩人去了邊關。
誰知道這麼快,不是說半個月。
這去邊關飛都沒這麼快吧!
……
屋子裡陰氣極重,而那陰氣,是從婦人的肚子傳來的。
紅鸞看著躺在床上婦人,攔住了身後的人。
“不相干的人在外頭等著,不許進來。”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元子沐低聲道:“都退去院門守著。”
等下人們都退了下去。
墨非白忙迎上來。
“葉大小姐,我姨母她……”
“她肚子裡有陰胎!”
什麼?
墨非白臉色煞白。
陰胎是什麼,聽起來怎麼像死胎?
元子沐看著面前長相絕美,目光冷冽的女子,顫動的唇問道:“陰胎不是活胎對嗎?”
“鬼魂生出來的胎,便是陰胎。”
“……”
薩其:“葉姑娘看你把這兩小子嚇得,小臉白的和死人似的,要不還是我直接揪出來吃了得了。”
“閉嘴。”
元子沐:“……”
莫非白:“……”沒人說話啊?
所以……
不怪他多想,之前可是見識過,現在只覺眼前都花了,魂都要昇天了。
見她憑空畫起一張符,那符還冒著紅光,慘白的臉,被黯淡的紅光一照,甚是恐怖。
女鬼?
女鬼?
兩人整整齊齊,都嚇退了一步。
紅鸞指尖一點,那符已經貼在婦人隆起的肚子。
婦人的肚子忽然動了起來,肚子又撐大了一圈,一團肉隆起,時而挪到左腹,時而挪到右腹。
最後,婦人猛地一張嘴,口中突然冒出一道黑霧!
嘎吱——
窗戶忽然大開,那道黑霧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