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交戰,無比慘烈。
張雲大喊:“那個不是我爹嗎?”
紅鸞也看了過去,在她眼裡一眾鬼魂都是一個形態,一個模樣。
這邊打得火熱的張威武,停了下來。
“大虎,二虎,我怎麼聽見阿雲的聲音了。”
張大虎順手砍了一個骨怪,“爹,你這是日有所思,鬼有所想。”
張二虎:“哥,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叫你多去讀書,不聽。”
“當鬼了還有屁的夢。”
“別吵了,快點殺,這一天天的打都打煩了。”
祭臺上的看客,追風開口。
“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雲俠:“不知道就別講。”
兩人哼哼兩聲,都朝天上無聲翻了個白眼。
骨塔上的惡鬼卻是不為所動,紅鸞多看了一眼戰場上。
這些是枉死之鬼……
那些賤骨頭就是獻祭之鬼……
腦裡有根絲線突然斷裂。
這個陣的獻祭,更像一個不完整的死魂咒,是有人利用這裡做了試製,這樣的試製更像玄門研究法陣初期的禁法。
用人做試製,三百年前?
祁家死魂咒也是三百年前下的不成,說不通啊!
剛理清的一根線又多了起來,等紅鸞回神過來,祭臺上就她和祁冥宴兩個人。
“人了?”
“你想得出神,他們去幫忙去了?”男人睨著她,掃視起頭上的骨塔,抿了抿唇。
卻聽紅鸞咦了聲,“薩其怎麼也去了?”她本想問他怎麼沒去,話到嘴邊改了口。
“她說活動筋骨?”祁冥宴淡淡道。
紅鸞眨著眼看著骨塔:“她和便宜孃的鬼氣,容易引起上面那些賤骨頭傾巢出動。”
他低頭,對上她的眼,紊亂的氣息在肺腑間沉了沉,語氣異常平靜,“葉紅鸞,是你的真名嗎?”
突兀的一句話,撞起來她的回憶,幼稚的聲音在她耳邊迴響。
——你都不記得真名,以後就叫紅鸞,紅鸞是吉星,吉星和兇星,以後相依為命。
“在想什麼?”
男人的聲音突然拉回了她的思緒。
“你剛才說了什麼?”
祁冥宴垂下眸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的眸裡,像藏著無垠深海,叫人揣度不清她真實的想法與喜怒。
從初相逢以來她都是這般,冷漠中帶著幾分傲慢。
似每次見面,自己都是落於下風,這感覺……?
紅鸞揮了揮手,“王爺,回神了?”
祁冥宴沒說話,睨了她一眼,手指向上空,“它們動了!”
“動了才好,滅個乾淨。”紅鸞一挑眉,瀟灑地拂袖離去。
祁冥宴看著她離開,語調不覺多出幾分無奈。
“對鬼倒是挺上心!”
……
戰場上,人鬼大戰。
雲俠和追風砍的那叫一個起勁,兩人腳下骸骨磊磊,有種誰先停手誰就是小弟的氣勢。
薩其不知道哪裡找了一隻槍,殺得片甲不留,英姿颯爽的身手看得張威武連連拍手叫絕。
張雲和張大虎張二虎顯然聊上了,三人正坐在石階上聊天,沒注意到已經悄然無聲靠近的惡鬼,
這些惡鬼大多數都沒現身,少數還附身在紅骸骨中。
高掛的圓月,血紅暈染,照著整個大地都詭異起來。
紅鸞邊走邊思量,離上次業火燒神魂不過幾個時辰,這次她在動用,這具身體肯定受不了,可是要不解決,這些惡鬼留在這裡後患無窮。
她不想這裡成為下一個兩界碑的噬魂窟。
靈符飛出,張威武和薩其一人拿在手上一張,兩人默契的砍殺,看著紅鸞這邊。
女子傲慢的聲音響起。
“不想被啃個乾淨,你們拿著靈符,趕緊走出這死魂坑,骨塔上的惡鬼出動了。”
張家兄弟兩人和張雲各種飛來一張靈符,三人拿著靈符就往石階上去,絲毫沒有在意還在戰場老父親的死活。
追風接過靈符,一臉笑意地踹在懷裡。
雲俠愣神之際,靈符掉在了地上。
彎身去撿,卻被突然的竄出的紅骨怪襲擊在地。好在他反應迅速,一刀砍了下去。
等他反應過來,地動山搖一般,趕緊撿起靈符和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