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樓凌厲而如流水般流暢的攻勢,讓對方舉刀防禦有些應接不暇,剛要抽刀轉守為攻立刻就被一記又一記調轉的劈砍給打回來。
而且戚家刀本就不擅長近身相搏,在徐雲樓以快打慢的策略下,身上很快就被凌厲的刀刃劃開了幾道口子。
繼續這樣下去節節敗退之下肯定又要增添不少傷了。
那帶著惡虎面罩的人把心一橫,調整站位之後肩膀故意捱了徐雲樓一刀,趁著徐雲樓尚且無法調整姿勢拔刀繼續攻過來的時候,鉚足全力握住刀柄狠狠地往前一捅!
刀柄捅在了徐雲樓的腹部,若不是有硬氣功護體,只怕這一下脾臟都得破了。
不過這一下的力道還是太重了,徐雲樓被來了這麼一下喉嚨發甜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往後倒退了好幾步雙膝發軟之下將刀插入地面,這才支撐著身子沒有跪下去。
而帶著黑虎面罩的那人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肩膀吃了一刀之後左手連抬起來都辦不到了,這厚重的戚家刀要想單手耍起來,別說是功夫高強之人,就算是幾隻惡犬恐怕都殺不死。
他將戚家刀拖到地上,而自己則是側身站在刀後,這與之前隨時攻過來的架勢明顯不同。
徐雲樓這身經百戰之人自然也知道對方這是擺出了防禦的架勢,此時對方與自己一樣,同樣是強弩之末,誰也不敢貿然出手,怕一不留神就萬劫不復。
兩人就像是石雕一樣靜靜地對立著,二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著對方,彷彿二人的魂魄已經出竅正在進行神魂交戰一般。
腹部遭到重創是習武之人的大忌,這是丹田所在,呼吸不穩力弱八分,他現在的四肢都跟著呼吸在一起打戰。
而帶著惡虎面罩的那人身體狀況同樣急轉直下,肩膀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垂著無法動彈,那股劇痛順著手臂的經絡直往腦子裡鑽,這股疼痛同樣讓他渾身微微顫抖,有些使不上勁來。
兩人都是高手,仔細一觀察立刻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情況,這種難以掩飾的虛弱算是宣告今日的死鬥無疾而終了。
除非誰的身上綁了炸藥打算來個玉石俱焚,不然就只能是大眼瞪小眼,誰也用眼神殺不死對方。
良久之後,還是帶著惡虎面罩的男人開了口。
“你走吧,你我現在誰也奈何不得了對方,繼續耗下去也不清楚誰的援手會先趕來,你這樣的對手若就這麼死了,我只會感到扼腕可惜。
我很期待下次與你交手,到時候你我在盡情廝殺拼個你死我活。”
徐雲樓沒有接話,慢慢退到了馬匹解開拴在樹上的韁繩艱難的翻身上馬拍馬而去。
徐雲樓剛一走,那惡虎面罩之下就滲出了一絲鮮血,他轉身走到了村子口,躍上馬背之後揚長而去。
戚家軍在三十年前就覆滅了,而戚家刀也因此絕跡,若非是當初僥倖存活下來的戚家軍將士傳授,不可能再見到有人把戚家刀使得如此厲害,所以此人應該是戚家軍後人。
而且此人還在禁軍之列,結合這兩點來看,從禁軍的忠門將後去查或許能查到些線索。
馬背上顛簸的徐雲樓將這個謎題暫時壓在了心裡,他現在必須要早點與姜雨匯合,將燕浮屠的弟弟妹妹帶回去才行。
馬蹄疾走,徐雲樓騎馬趕回來的動靜驚到了屋內的燕浮屠,她悄悄捅破了窗戶紙瞪著眼睛往外看。
當看到徐雲樓下馬之後渾渾噩噩踉踉蹌蹌往屋裡走摔到了地上這才拉開門跑過去將他攙扶起來。
“受了這麼重的傷。”
燕浮屠心中著急將徐雲樓帶回屋裡躺下,隨後打來了一盆清水解開了他的衣服。
看著那一身新傷舊傷,燕浮屠臉色複雜,她迅速地幫徐雲樓清理傷口,而徐雲樓此時的意識清醒了不少。
“我弟弟妹妹救出來了,今晚我就把他們帶來見你。”徐雲樓輕聲說。
燕浮屠聽後手微微抖了一下,隨後眼眶一熱兩行熱淚流了下來,“謝謝,還是先把你的傷處理好吧,金瘡藥和紗布你放哪兒了?”
徐雲樓用手指了一旁的櫃子,燕浮屠開啟之後取出這兩樣東西小心翼翼地給他處理起了傷口。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個時辰,日暮西沉,徐雲樓看著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縫撒進了屋子當中,那種祥和的氛圍好像讓時間定格了一般,讓他還以為自己歸隱山林竟產生了平靜的錯覺。
“我弟弟妹妹已經平安到了京城嗎?”
燕浮屠的話把他拉回了現實之中,徐雲樓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