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其他不明所以的錦衣衛倒是一臉無所謂,開箱就開唄,又不少塊肉。
可駱養性、凌一山和童戰三人卻知道開啟箱子意味著什麼。
箱子裡面的燕雪晴也同樣是大氣都不敢喘,如果箱子被開啟,連累了送他們的人不說,徐雲樓絕對會再次被那些大人物拿捏得死死地。
“怎麼了,駱總旗?看你如此緊張,莫非這箱子裡另有乾坤?”
汪國真眯著眼盯著車轎內的三口大箱子,“來人,開箱。”
“住手!”
駱養性一聲厲喝,“錦衣衛的差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來管了?箱子裡是什麼,汪將軍若真是好奇,不妨先去請示一下,把廠公起來了當著他的面開啟。”
“你少嚇唬我,他是你們錦衣衛的祖宗,我只知道英國公張惟賢大人。”
“咱們誰也別嚇唬誰,錦衣衛與京營職責不同,但都是為了朝廷效命,你們奉命守城是如此,我們奉命討賊也是如此。”
駱養性如此堅決而強硬的態度讓汪國勇心裡多少也有些忌憚,畢竟再怎麼說他們也確實沒有辦法攔住辦案的錦衣衛,況且前兩日確實有錦衣衛的千戶率部出城救下了一隊人馬回城。
京師之外的賊匪流寇,也歸錦衣衛衙門管,汪國勇在腦子裡迅速地判斷,自己到底要不要就此作罷。
“汪將軍,城外的流寇禍害不小,若是讓他們惹出什麼麻煩,到時候城中百姓可是人言可畏的,若是耽擱了此事上官怪罪下來,我這腦袋不要也罷,但死前必參你一本!”
駱養性一字一句的說,最後那幾個字鏗鏘有力讓汪國勇徹底打消了繼續為難對方的念頭。
畢竟他也只是奉命戒嚴各城門,沒必要為了這個姓駱的跟錦衣衛撕破臉。
到時候萬一真讓對方去把魏忠賢請來了,他倒是有人保,可他下面這幫弟兄呢?
“駱總旗,都是為了公事而已,別這麼激動。”
汪國勇一抬手,城門立刻開啟了。
“多謝汪將軍了,回城之時還得麻煩你讓兄弟們給我們開門。”
駱養性心裡鬆了口氣,大手一揮眾多錦衣衛便陸陸續續地往城外走了。
一旁的汪國勇還在為自己吃癟心裡不痛快,眼睛瞥見了隊伍之中眼神有些閃爍的凌一山當即叫停了眾人。
“等會!”
隨著他這一聲喊,雙方的氣勢又緊張了起來。
“汪將軍還有什麼指教?”駱養性走上前忍著心臟的狂跳問。
汪國勇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到了凌一山的跟前,“你這位兄弟我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凌一山心頭一沉,當初從保定府回京的時候,他就在徐雲樓身旁,所以汪國勇見他眼熟也是正常,但願別認出自己。
“在下只是錦衣衛普通的一員,大人或許看錯人了,在下這般長相,滿大街都是。”
凌一山低頭抱拳儘量不讓對方仔細端詳自己的臉。
汪國勇眉頭一皺,隨後這才揮手讓守城計程車兵繼續放行。
一出西便門,駱養性等人選擇的心才放了下來,凌一山更是緊張的後背冒出了冷汗。
按照計劃迅速地來到了十里鋪。
“你們動作要快,我這邊會讓人跟我們假意廝殺一番,你們把屍體弄出來後騎馬就走,我會把你們當山賊流寇再追擊一陣,明白了嗎?”
駱養性說。
“明白了,多謝總旗大人相助。”
凌一山道謝之後立刻前往了破廟之中,沒一會的功夫就搬著兩具僵硬的屍體丟到了破廟門口。
“走了,嫂子。”
凌一山一聲招呼,看向京城的燕雪晴這才翻身上馬,“若是能幫著雲樓,還希望大人再助他一次。”
“放心吧,你們趕緊走吧。”
駱養性點頭。
凌一山等人騎馬離開有一會之後,駱養性這才放了暗號,他讓人先把兩具錦衣衛的屍體放到車上去,隨後這才招呼幾個人跟他一起去追‘賊寇’。
“邦邦邦……”
打更的梆子又敲了幾下,時間已經到了子時,燕雪晴他們已經離開京城了,接下來自己就要動手了。
徐雲樓悄悄地摸到太師府東側的一個角落,這邊屋頂的暗哨是背對著自己的,而且其他方向的暗哨面朝方向也不會一直盯著自己,要摸上去這就是最好的地方。
不過還得再等等,因為現在那幾名暗哨的視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