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裊裊上升的紅色蘑菇雲，感受著空氣中狂亂的火元素魔力。

走地翼魔在發呆。

它的魔族真名是‘莫里斯-萊安。’

種族是恐懼戰魔，魔界最高階的種族，沒有之一。

只有魔神能排在這個種族的頭上。

甚至十三位魔神中，有三位都是恐懼戰魔種族出身。

它們是純粹的戰鬥種族，很少會有害怕這個情緒。

但看著眼前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蘑菇雲，它少見地有了絲絲害怕的悸動。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魔神派蒙和他說過的話。

時間回退到半個小時之前。

那些第一波撞進來的玩家全部死亡。

萊安看著一百多名人類的屍體鋪在地上，而更多的，是他們魔族的屍體在附近橫七豎八的躺著。

為了殺這一百多名人類，他們損失兩百多名魔族。

這還是在包圍圈中，他們有三萬人，甚至還有大量遠端箭矢和魔法支援的情況下。

足以證明這群人類的強大和勇敢。

但更讓萊安覺得不安的是，這些人類表現出來的瘋狂。

魔族也很瘋狂。

但大多數情況下，是喪失理智的瘋狂。

這樣的瘋狂狀態戰鬥力確實很強，但缺點也很明顯，就是很傻，一根筋，容易被誘殺。

可這引起人類，他們的瘋狂是理智型的。

他們即使拼命，也會以極小的代價，換取對敵人更高的傷害。

這不合理。

瘋狂和理智不應該是同時出現的。

因為恐懼死亡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即使是魔族，也得依靠狂暴化，失去理性後，才能克服對死亡的恐懼。

可這一百多名人類不需要。

他們非常非常瘋狂，也非常非常理智。

這不可能的。

萊安感覺到無法理解，甚至產生了不妙，心驚肉跳的不安感。

恐懼戰魔這個種族雖然主要走戰士路線，那是因為他們戰士天賦太好，其實他們這個種族相當有腦子，即使主要走戰士路線，活上幾十年，也能使用一些低階的法術。

所以他決定去找魔王派蒙大人問問情況。

明明已經聚集了三萬多兵力了，要是以往，派蒙大人早就下令攻擊主位面了。

但這次……聚集兵力更像是想防守，而不是進攻。

所以他決定去找派蒙問問情況。

他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啟用了魔法通訊石。

等通訊石中有動靜之後，他恭敬地說道：“派蒙大人，百忙之中打擾你，我有件事情不解，能不能請你解惑。”

“快說，我很忙。”

“為什麼我們這次不主動攻擊，是不是人類世界那邊，出了問題。”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萊安繼續說道：“剛才傳送門那裡出現一百多名人類戰士，他們很兇，他們不怕死，他們很瘋狂，他們甚至還儲存著理智。我們在包圍了他們的情況下，還死掉了兩百多人，才把他們幹掉。”

通訊石中沉默了一會，然後像是人類年輕人一樣的，很溫柔的聲音傳了出來：“先守著那裡，如果有人類從那邊傳送過來，你們繼續殺掉。放心，我已經去找菲尼克斯了，他最瞭解人類的事情，問問他或許就清楚了。”

“萊安大人，你還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一開始你就不想我們進攻人類主位面。”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好一會後，派蒙說道：“不是我不想，而是不敢……你知道我最擅長預言魔法，我有種感覺，如果不湊夠足夠的人手，就這麼衝進去，你們全得死。然後我也得死！”

“這不可能！”

萊安驚訝起來：“你可是魔神？”

“正牌的神明都有可能隕落，何況是我們？”

萊安淡淡地說道：“所以萊安，拜託了，我們暫時不主動攻擊他們，但人類如果過來了，你們一定要幹掉他們，不能讓他們聚集得太多。”

派蒙在魔神中，算是比較得人心的，因為他遵守自己定下的規則。

魔界看似混亂無序，但也遵守一定的規則。

這世界就沒有完全無序的智慧生物，否則任何完全無序的種群，都一定會自我毀滅。

“如你所願，派蒙大人。”

然後萊安就看到了不知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