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感覺不到魔力的波動,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被施放過偵測邪惡。
這些人,都是被羅蘭認為是邪惡之人,所以才拿他們當測試品。
出乎羅蘭意料的是,確實是有那麼幾個散發著微弱的紅光,這明說他們確實做過壞事。但更多的人,卻是中立陣營。
比如說某些對僕人極其苛刻,動輒凌辱打罵,甚至打斷腳扔一邊出氣的貴族,居然也是中立陣營。
城裡幾個奴隸販子,也是中立陣營。
這些人,以玩家的角度來說,個個都是有罪之人,但偵測邪惡就是認為他們沒有問題。
弄得羅蘭一度以為自己的魔法出錯了。
之後,他發現了這些人的共通點,就是他們都沒有真正殺人,而且他們所做的事情,很‘符合’他們的身份。
也就是說,世界法則,預設他們有這麼做的權利。
得出這個結論時,羅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差點就要罵娘。
這個思維如果拓展下去,那麼有些讓羅蘭不理解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比如說,精靈捕奴販子這個群體,用玩家們樸素的觀點來說也是該死之人,但從來沒有正義的人類使者去找他們麻煩。
因為奴隸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中客觀存在的,是合法的。
就連光明正義的聖武士,也不能對奴隸販子說什麼。
但精靈族可以,因為從精靈族的角度來說,所有的精靈奴隸貿易販子都該死。
所以偵測邪惡得出的結果,與對方的種族,身份有很大的關係。
而現在,羅蘭的話,就是一個陷阱,一個測試自己推測是否正確的陷阱。
他在等著黑荊的回答。
黑荊為法師,直覺很強,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羅蘭的問話,似乎有著許些惡意在內。
雙方現在是敵對關係,惡意本來就是有的,是合理的。
可這種不安感實在讓黑荊極度不舒服,他決定慎言慎行,考慮清楚再說。
但有人忍不住。
一個德魯伊見領頭的黑荊不說話,還以為他慫了,便自己走前幾步,對著羅蘭怒喊道:“人類怎麼可能和自然相比,你們十個賤民的性命,也比不上一棵樹兒。”
羅蘭就是等著這樣的話。
他輕彈手指,偵測邪惡再一次發動。
所有人的陣營傾向都再次出現在羅蘭眼中。
而剛才站出來的德魯伊,其身上的白光,比剛才弱了一點點。
只弱了一點點。
也就是說,語言並不能大幅度影響他們的陣營傾向,但羅蘭的推測是對的。
偵測邪惡真是分勢力,種族,和身份的。
德魯伊們臉上的怒氣更甚。
因為羅蘭這動,讓他們覺得,自己又被‘脫’了一次褲子。
他們越發憤怒,如果能看到他們藏在陰影下的面孔,會發現他們連腦門上的青筋都憋出來了。剛才說話那人,極不禮貌地用手指著羅蘭的臉。
他正想罵人,安多娜拉就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劍柄上。
這人下意識就把手放了下去。
羅蘭見狀微笑起來:“這片樹林我們伐定了,如果你們覺得樹木的生命比人類的生命重要,就大可以來找我。現在,請你閃離開,這裡是德爾邦城,不是精靈森林。”
“我們是人類,不是精靈!”
黑荊惡狠狠地說道。
“但在我眼裡,你們和精靈沒有什麼區別。”
羅蘭微笑中帶著兩分煞氣:“這是德爾邦人們的地盤,不是你們這樣偽精靈該來的地方。我們自己土地上的東西,我們自己做主,由不得你們這些外來人說三道四。現在,給我滾吧。”
幾個人類德魯伊恨恨地看著羅蘭,想說些什麼。
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連狠話也沒有放。
只是用特殊的食屍藤蔓把石楠的屍體包裹了起來,將血肉吞噬完後,留下兩邊白骨,懊惱地離開。
羅蘭則用法師之手,把血肉模糊模樣的文森特帶回了魔法塔中。
躺在床上,經過一些簡單的救治後,文森特的氣色好了些,但身上的血肉和骨頭想要長好,至少得五天的時間。
“五天都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你能受得了嗎?”
羅蘭笑著說道:“乾脆死一次算了。十分鐘後又是一條好漢。”
“不幹。”
文森特斷然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