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空偶爾吹過陣陣風,樹葉挲挲,姜玉迷迷瞪瞪站在大門口,身後是半掩著的鐵質大門,隨著哐噹一聲,大門緊閉,空地上只留下姜玉一人穿著半舊的長衫和地上黑舊的帆布包行李。
姜玉大腦裡的資訊有些混亂,一邊是原主曾經經歷的記憶,一邊是她自己曾經的往事。
如今已經是深秋,泛涼的風吹拂著她臉龐的碎髮,她吸了一口還算清新的空氣,相比監獄的濁腐,不知道甘甜了多少。
原主宋玉本來是個千嬌萬寵著長大的小姐,卻在十八歲生日的當天得知自己不是父母的親生女兒,而真正的宋家千金即將歸家,生性溫和的她本想著自己主動搬出去住,不給父母多添麻煩。
但她好歹也是宋家父母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如今雖說不是親生,可付出的愛卻是實打實的,怎麼能就這麼看著她一個人搬出去住?
在父母的勸說下,宋玉勉強住了下來,可接下來一系列噩耗來了。
那回來的真千金是好說話,回來後宋家父母和宋家哥哥哄得高高興興,大家都樂意寵著她。
但與之相反的是大家對宋玉的態度越來越差。
本就和宋玉關係一般的宋家老哥態度首先轉變,緊接著是宋玉的青梅竹馬,最後是對宋玉疼愛有加的宋家父母。
宋玉性子慢,她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自己在家裡越來越被陌生化,哥哥臉上的神色越來越不厭煩。
在她最終決定搬出去的那一刻,她整個心情都格外放鬆下來,她準備將一切都還給宋涵。
可在她離家的前夕,一個事故讓她捱了四年牢獄。
光影散碎昏黃,宋詔銘準備帶著宋涵去見剛回國的朋友,走到宋玉緊閉的房門前,眉頭不由得皺緊。
每次聚會,宋玉都一個人木訥的坐在那喝果汁,沒意思,還不如不帶她。
宋涵臨出門時見宋玉沒跟來,主動問起了她,臉上的那雙眼中帶著些羞澀和疑慮。
“哥哥,玉玉呢?她不去嗎?”
“我….我有點害怕,可不可以讓阿玉陪我一起去呀?”
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苦的親生妹妹難得開口,自然惹人憐惜,宋詔銘毫不猶豫點頭,大步走向宋玉的門口。
‘阿玉,今晚你年哥回國接風,出去聚一聚嗎?”
姜玉此時還在收拾東西,聽聞是年哥回國,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放慢,顧思年是他哥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對她一直頗為照顧。
明天她走後,以後怕是很難在見面了…….
她猶豫了一下,輕聲向門外喊道,“好的,哥哥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去的路上,姜涵明亮盈盈的雙眼一直瞧著窗外,大城市繁華熱鬧的街頭從窗外劃過,似乎一切都讓她新奇不已。
宋詔銘看著自家對什麼都好奇的親妹妹,心中的疼惜更甚,而同時,心中對於不應該享受到這一切的宋玉的埋怨意更重。
即便她也當了自己十幾年的妹妹。
年輕人的聚會選在一傢俬人會所,門外看似普普通通,可大門內裡依山傍水,不知道從哪引來的清泉從假山上飛瀉而下,別有一番雅趣。
貌美的小姐將她們引到一竹門外,還沒開門就能聽見裡面細碎的攀談聲,偶爾還有爽朗的笑意傳來。
宋詔銘笑著開啟門,裡面坐了五六號人,一眼望過去,都是熟面孔,他笑著打了聲招呼,“我竟然還來晚了?思年組的局你們就這麼積極?”
“這不快三四年沒看見思年了麼,快來坐。”說話的男人是她們發小之一,只是當宋詔銘側開身子,露出宋涵時,場面不由得有些凝滯。
宋家的事情大家都有聽說過,宋家也有為宋涵舉辦一個接風宴,只是宋詔銘就這麼帶到私人聚會上來,還是第一次。
宋詔銘似乎沒有發現現場有些凝滯的氛圍,主動向大家介紹道:“這是我妹妹——宋涵,大家以後多照應照應。”
宋涵臉上帶著侷促的笑,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後就坐到宋詔銘邊上。但尷尬的是,那裡只有兩個人的位置,坐了宋詔銘和宋涵後根本擠不下第三個人。
宋涵似乎坐下才發現了這個問題,不由自主地想站起來,卻被宋詔銘抓住,他頗為不在意,修長的手往顧思年方向指著。
“阿玉,思年旁邊還有一個位置,你跟你思年哥也很久沒見了,多敘敘舊。”
顧思年名不見經傳地看著場面上發生的事情,眼中劃過一抹不忍,他笑著向宋玉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