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是半夜到凌晨寫的,寫的時候我困得眼皮打架,所以有錯別字或奇怪符號的話,還請幫忙捉蟲!
尾聲(三)
幾個月之前。
“難怪你要我在教職工宿舍區租房子,還指名3棟中單元——原來你住在這麼普通的地方啊?”
孔晶拘謹地坐在沙發上,不安之餘,一絲不真實的感覺始終縈繞心間。一年之前,自己一個女大學生,機緣巧合竟能與江河清接上線,至今想來她都覺得虛幻;而在一年後的今天,更是又進一步,自己居然住到了那個人的對面。
“什麼意思,你覺得我該住哪兒?神秘地下洞窟秘密基地,還是頂層豪華觀景酒店?”
青年笑問。他也剛從外面回來,正在玄關處換鞋。
“沒沒,”孔晶連忙搖頭,偷瞄他的反應,“我只是……”
“喝點兒什麼?”
趿拉著拖鞋,江河清先進了趟廚房,然後回到客廳,在旁邊的單椅上坐了下來。他身上套著一件老舊走形的衛衣,布料鬆垮地墜在腰間,完全遮掩住這副精悍結實的身材。
望著面前茶几上洗好的水果,不真實感愈發強烈,女孩忍不住偷偷掐了自己一把。
“不了,謝謝,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
她想告訴江河清,她決定退出。
一年之前,在青年的指點下,孔晶嬌哀並施,終於成為了孫躍華的情婦,自此夜晚便只剩噩夢。多少次強忍著嚥下噁心與殺機,女孩假意承歡,暗中卻細心記下了那個男人的每句閒聊、每通電話,乃至鼾雷裡的每聲夢囈。她由衷地期待,有朝一日,它們能化為燒死孫躍華的復仇薪柴。
孔晶本以為在仇恨的驅使下,自己可以一直堅持下來;
然而僅過了一年,她便意識到自己比想象中更為懦弱。
不單是再難忍受的屈辱,真正痛擊孔晶的,是某一天那幾乎要將心肝五臟一同丟擲的猛烈嘔吐——她懷孕了,中了造物主設下的陷阱。激素與本能雙管齊下,這場意外很快摧垮了女孩的意志。
她開始對不見回報的行為感到厭倦,開始因孫躍華的威脅心生畏懼,開始想從泥淖般的局面中抽身離去。
那按理說,被強迫拿掉這個孩子時,對她而言反該是一種解脫。
然而尚未消退的激素與母性本能作祟,腹中生命的消散,讓女孩萬念俱灰。
她想結束這一切了。
“我不是來做客的,”孔晶按著墮胎手術後隱痛的小腹,止不住的虛汗溼潤了她的雙目,“我是想告訴你,我——”
她的話止於喉中。
單椅上的青年抬手,狀似無意地摘掉了墨鏡口罩,露出了自己的臉。
——瑩瑩初雪凝落如膚,一翦深潭化開眸眼,取鴉羽為睫,請朱櫻點唇。窗外霞光流雲,映顯一副入畫容顏。
“怎麼了,你以為我在家也蒙面?那不是早憋死了。”
江河清輕笑,微勾唇角。
孔晶呆呆地望著他。
她沒想到,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青年,遮掩之下居然不是一張毀容怖臉,而是令人目眩驚為天顏。莫非真是越危險之物越顯美豔,當初豈不是一枝罌粟垂葉,挑出湖中落水蝴蝶?
“你剛才想告訴我什麼來著?”江河清笑著又問。
“我,我……”女孩漲紅了臉。
“沒事,不急,想好了再說。”
青年說著施然起身,朝陽臺走去,“你先想著,我有個‘東西’送你。你今天來的正好,省得我之後還得給你送去。”>/>
孔晶仍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下意識地揪抓起自己衣裙的下襬。
很快江河清就從陽臺返回,懷抱著一個彩色絨布縫成的巨大“漢堡”。
“是個布口袋?還是坐墊?”女孩疑惑。
“傻姑娘。”
江河清把“漢堡”放到她腿邊,掀開了蓋在頂上的“麵包”。
被光亮驚擾,窩在裡面的小動物昂起腦袋喵了一聲,卻沒有睜眼。
青年伸手將它輕輕捉了出來,小貓仔便躺上他的掌心,繼續酣眠。
“呀,給我的?”
孔晶又驚又喜,從江河清手裡接過貓仔,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便小心地放在了自己腿上。毛茸茸的小東西立刻本能地靠近熱源,挨湊著她的小腹,熨帖起內裡的傷痛。
淺米色的小貓仔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很像熟睡的人類嬰孩。
“這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