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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搖曳投下斑駁碎影;他打扮普通、衣色灰暗,理該被四周的敗蔽隱沒,然而不知為何,看著這個青年的微笑,檢察官卻覺得有一束陽光投落在他身上,一片幽暗中也如此明亮。

檢察官認不清青年的臉,但那雙澄澈的褐色瞳仁,已穿過男人眼中的迷霧,望進他的心田。

“所以我記住了你的眼睛。”

貫山屏看著青年的雙眼。

“我很喜歡你的眼睛。”

“我很喜歡你這個人。”

這一瞬間,王久武耳中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短短三句話,逐字心頭敲,青年呆呆地望著駕駛座上的男人,完全不知如何回應。一股可以稱作狂喜的情緒開始抓撓心臟,準備向上提拉他兩側唇角,於是青年不得不用力攥拳,才阻止了自己的表情崩壞變形。

“貫檢,我也……”

“那就好,”貫山屏莞爾,“和你相處很愉快,因此我也一直期望能和你交個朋友。”

他語氣平靜,眼神中亦無任何旖旎之意。

基金會顧問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檢察官口中的“喜歡”,不過是一種友誼層面的欣賞。

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淋熄心火。

……對啊,貫檢結過婚,還和前妻生養了一個女兒,怎麼看都不是“這一邊”的人。

青年在心裡苦笑,反省自己怕不是太久未有親密關係,所以輕易便心旌搖盪。

絕不該如此。

他強迫自己從辛澀境況中分心,轉而回想搭檔之前的話,如陰闌煦所言,貫山屏確實將他認作了同類,並且已開始嘗試主動親近;這種心理,自然值得好好利用,至於該如何運作,基金會顧問雖暫時沒有想好,但有一點已可明確,那即是今後不得為此動搖。

青年低頭看了下腕錶。

再次抬眼看向貫山屏時,那雙褐色眼眸中一片清明,以往的情感訓練卓有成效。

“對了,貫檢,”王久武再度轉移話題,“您之前說對這個案子有些疑問,能請您講一講嗎?”

聞聽此言,檢察官如條件反射,立刻進入工作狀態:

“我對此案最大的疑問,就來自兇手本身。首先,我得知警方目前只掌握了受害者的死亡時間,卻無法確定兇手何時入室行兇——”

王久武表情一變,“葉隊跟您說的嗎?”

案子尚在偵查階段,這未免不符合保密規定。

“不,我是根據葉隊的話推出的這個結論,”貫山屏回答,“因為她不僅向我反覆確認這段時間孔晶家中是否有外人來過,而且還要求我聯絡家人一同回憶。”

青年皺眉,花了些時間才自行理解出貫山屏這句話中省略的部分:現代警察破案,第一件事就是檢視監控,如果監控中出現了有價值的線索,葉隊又怎會如此浪費口舌。

不是什麼人都能一下子想出好幾步,他忍不住在心裡小聲吐槽,難怪別人不願和您多聊。

他也記起曾看到電梯口上有一個攝像頭,監控範圍覆蓋了整條樓道,這種情況下,居然沒能拍到出入孔晶家的可疑人員?

“孔晶自搬來後便自己獨住,我做客時也沒發現那間屋裡有第三人存在,”貫山屏自己又回憶了一下,然後肯定道,“而且就算她出於某種原因、以某種方式隱藏了一個同居者,衣食住行起居生活,一個人不可能長期保持悄無聲息、絲毫不被鄰居察覺。”

“會不會兇手就沒走正門——”

王久武說完自己就搖了搖頭。現場窗臺沒有攀爬痕跡,四樓的高度也充滿風險,何況教職工宿舍區不時有保安巡邏。

“所以兇手絕對是從正門入室。會出現現在這種問題,無外乎兩種可能,一是二隊檢視的監控錄影時間跨度不夠,二是——”

他有意停頓。

“二是監控錄影被剪輯過。”青年接著道。

檢察官面露欣賞,微微頷首。

“我能想到,葉隊肯定更能想到,”王久武自謙,“估計她已把監控錄影交給刑技鑑定,到時自見分曉。”

他委婉提示對方不要多耗心神,畢竟這個案子他們只是協助二隊摸查。

然而誠如林深所言,面對案子時貫山屏也變通不到哪兒去,大有乾脆一查到底的架勢。望了會兒臨時停車場內並不存在的風景,那個男人突然出聲問了句:

“王顧問,殺害孔晶的兇手,你覺得會是什麼人?”

“我不敢妄言兇手身份,不過我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