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加這麼一個不忠的助手?”
對方聞言挑眉,“你的手下?算了吧,江湖寧是難得的人才,那幫菜雞可沒法替代。”
“人才?東埠的人才都在鼎躍,”韓恆宇語氣不屑,“說到底,江湖寧不就是患有超憶症而已。”
他聽到江河清呵了一聲。
他不知道,此刻那雙墨瞳中殺意暴起。
舌尖舔過尖利的犬牙,血鏽味在口中泛起,腥甜誘人。法外惡徒的目光巡睃過整個房間,稍在枕頭停留片刻,最終落在了窗簾之上。對花紋與價格並無興趣,他在評估布料本身的質量,希望它足夠結實能經得住勒斷人類頸骨的蠻力。
不知死的人則仍在絮煩:
“我之前一直好奇,為何警方這麼多年都未能捕捉到江河清的絲毫痕跡?按理說他們的技術手段不至於如此落後才是。直到偶然知曉江湖寧患有超憶症,這個疑惑才算解開,你其實把自己需要用到的所有資料情報都儲存在江湖寧腦中,我猜得對嗎?”
“機器對誰都很‘誠實’,人腦比電腦可靠多了。”江河清嘴上附和,在口罩下露出一個獰笑,靜等著伸手取過電動窗簾的遙控器。
“但江湖寧已經不可靠了,”韓恆宇仍繼續勸道,“江先生,不如把資料情報交給我們。鼎躍集團的保密措施算得上世界一流,雖說估計防你不住,但東埠警局肯定無力染指,你大可放心。”
“說得有理,”青年敷衍點頭,“那小子確實沒多大用了。”
他故意說了這麼一句。
而韓恆宇對“小子”一詞沒有反應。
謹慎起見,又仔細觀察過這人的表情,江河清才最終確定這人並未一路深入查知到江湖寧的真實身份。他替小丫頭鬆了口氣,不再看準備用作兇器的那面窗簾,漲湧的殺意漸漸消減至他可以抑制的程度。
酒醉的男人完全沒有覺察到自己剛才稱得上在鬼門關打了個來回。
但酒精向來只會麻痺思考的神經,改而放大另一種知覺。韓恆宇感知到莫名的輕鬆愉快又回到了青年身上,於是放心大膽地擁了上去。對方沒有拒絕,由他亂來,一雙深邃的墨黑眼眸中暗焰隱隱,似是另有一番打算。
“對了,”短暫親熱之後,男人忽又另起話頭,“說起來,今晚找你還有別的事情。”
“什麼?你不是叫我來打炮的嗎?”青年漠不關心,瞥了眼床頭櫃上的玫瑰花與巧克力,“怎麼著,花大價錢開房,就為了給我看夜光手錶?”
“我希望能與江先生有更深入的關係,而不僅僅是床伴。”
“這話說的,不當炮友怎麼‘深入’發生關係?”
“我有禮物,想送給你。”男人在醉意下露出認真的表情。
“這多不好意思,”江河清卻報以哂笑,“折現吧,我夠嗆喜歡你送的東西。”
不理會這半真半假的玩笑,韓恆宇湊近他耳邊,輕聲低語:
“如果我沒猜錯,江先生你似乎對那個姓王的基金會顧問很感興趣?”
“一般吧,”青年故意嗆他,“不過要是與你相比,那我對誰都很感興趣。”
神色因懊惱妒忌一瞬扭曲,但韓恆宇很快平復下來,露出一個自得的微笑:
“前段時間,我偶然得了一盤錄影帶,因其中內容實在有趣,便安排人前往追查——現在我已通曉那個王顧問的身世,江先生,要不要讓我講給你聽?”
作者有話說:
江湖寧沒有隔夜仇,下午被得罪,晚上就搖人(不。
捏馬,我怎麼感覺要爆字數,可能被鎖章的情節不會這期榜單任務寫不到吧,完了,要被罵虛假宣傳了。
故事
群山封路,水旱無常,人站在這個貧瘠邊村裡放眼望,地是不長糧食的土黃,天也一樣。背烤烈日,腳陷泥砂,村民們在田裡幹一輩子,到頭來也攢不下三瓜倆棗。於是留在村裡的人越來越少,有本事的青年紛紛出走,有門道的姑娘也個個遠嫁,到了後來,便只有患病傷殘的人和上了歲數的人還守著村門,困居在這片大山深處。
其中有個瘸腿駝背的男人,上歲數和患病傷殘,兩樣佔了個全。
他叫什麼,沒人知道,畢竟村民們基本都沒有文化,大多未起正兒八經的名姓。這個男人也沒例外,進門出戶只有一個諢名傍身,沒準連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該姓甚名啥。自始至終,因為在家族行五,男人逢人也只介紹自己是村裡“五兒”。五兒來五兒去,黃土堆裡一滾幾十年,村裡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