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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的手,“鄭隊,快去找法醫來急救!貫檢,叫救護車,或許還有救!”

被點名的兩個人跟著反應過來,立刻分頭行動,屋裡瞬間只剩下三個人,一坐一站一靠。

王久武仍不敢鬆勁,將人箍在懷中,繼續用雙臂牢牢限制住衛夏的行動。

一隻手拼命擠探上來,無力地拍打在他的側臉。

褐眼的青年下意識低頭。他懷中的少年嘴唇蒼白顫動,發出幾句氣音:

“我,記得……你……”

“你當時和……他在一起……”

“求你轉告……我不曾……背叛……”

——凌凜突然站了起來。

淚水無聲滑落,銀髮男人背過身去。

作者有話說:

因為一些大人的原因,本文中不能詳細解說沉海秘社的相關教義(畢竟設定是鞋教),因此涉及到這部分的情節都有些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總之大家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不耽誤整體劇情。

不過到沉海者之歌裡就能隨便白話啦,畢竟它是架空奇幻題材嘛,隨便整。

本章凍結後有修改。

白狼

臉上的淚痕可以洗掉。

有些東西卻再也洗不掉了。

水龍頭嘩嘩流水,沾血的馬甲與西服外套浸泡於漲起的水中,縷縷赤色緩緩在水面漂起。盥洗池前,銀髮男人靜默佇立,無悲無怒,看著好好一池清水,逐漸被染上鮮血的髒汙。

餘光一閃,凌凜木然抬眼,然後才發現梳洗鏡中除自己外,又映出一個高大身影。

王久武跟著他進了盥洗室。

衣上一片彌散血跡,褐眼的青年臉上沾滿衛夏所留的帶血指印,殷紅之下同凌凜一樣面無表情。沒有說話,青年徑直走到他旁邊位置,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用手狠狠搓洗。斜了下視線,凌凜默默看著衛夏的血被從王久武臉上衝去,輕易消失得乾乾淨淨。

而他的馬甲與西服外套,布料中深深滲入的血汙僅是變淡了些,如驅散不去的怨靈與夢魘般纏繞衣上,猩紅血沫在水中盤扭成毒牙小蛇,噬咬他的心臟。

知其來意,凌凜等著王久武開口。

洗乾淨臉後,青年雙手撐著盥洗池的臺沿,低頭不言。幾滴水珠,滑下他的髮梢鼻尖,在沉默中滾落,摔碎成瓣。

知其有意,王久武等著凌凜開口。

結果竟半晌無人說話,空有水聲滴點。

“……人已經抬進救護車。”

深吸一口氣,王久武最終選擇親手打破眼下僵持的局面,“傷得太重,未必能救得回來。”

他忽然又問:

“凌教授,衛夏不也是您的學生嗎?”

似是因為問題答案過於顯而易見,亦或是明悉接下來將要發生的對白,凌凜默然以對,沒有回答這個疑問。

“衛夏也是您的學生。”王久武便代他答道。

鏡中水痕縱橫,青年抬眼看著從自己臉上滑落的水珠,回憶起同銀髮男人的第一次會見:

“我還記得,當初您談起柳陸時,曾一度當著我這個陌生人的面落淚。這個表現實在誇張,就像某種洗脫嫌疑的虛偽演技,但我最終確信您那是發自肺腑的悲慼——因為在那一刻,我感受到您真心愛著自己的學生。”

他握緊十指,“才過了幾個月,您怎麼就變了?凌教授,您,究竟為什麼要殺衛夏!”

“王顧問,”重新望向眼前那一池血水,凌凜淡淡說道,“講話要有證據。”

“證據是嗎。”

面部肌肉抽動,王久武無聲冷笑,“像您這樣追求精緻的人,向來只用成套的骨瓷飲具,怎麼偏在今天突然拿出一個廉價的玻璃保溫杯?”

沒有打啞謎的必要,他直白點破,“是為了殺衛夏專門準備的,對吧。”

他看到凌凜笑了——如果唇角那彎慘然的弧度也能稱為笑的話。

“還有您一系列的反常表現,”王久武繼續說道,“誘導言論咄咄逼人,問詢建議充耳不聞,以您的水準,照理說不該出現這種失誤。我知道了,恐怕是事出突然、不夠時間精細編排,所以您只能一言一行強令逼迫,生怕衛夏不肯自裁……我都能看得出來,您覺得貫檢和鄭隊會看不出來嗎?”

銀髮男人未作分辯。

青年側過臉,冷冷地望著他:

“不惜引起懷疑也要痛下殺手,您不希望衛夏說出什麼?”

“我沒有需要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