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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詳情,但請您相信,錯不在我。”

“錯不在你?”對方抿唇,“若是如此,你是否需要法律救濟——”

青年抬手,以手勢止住了檢察官的進一步追問。

“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他隨後用這隻手蓋住了自己的雙眼,蓋住了自己的表情:

“您說想認識真正的我,我很感激,謝謝。”

“嗯?”一聲道謝讓貫山屏困惑不已,“為什麼這麼說?”

王久武笑笑,沒有解釋。

更多的話已被他悶進了心裡:為何道謝?因為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對他提出這種需求。以往接觸的物件,要麼是透過顧問的身份,看向他背後的晝光基金會;要麼是透過一層衣褲,看向這具精悍漂亮的軀體。從沒有人,從沒有人看著他那雙褐色的眼睛,認真開口,卻只為說出一句,“我想認識真正的你。”

“真正的你”——不是“王久武”,也不是“595”,而是“你”,那個連本人都快忘卻的“你”。

褐眼的青年咧了咧嘴,想繼續保持微笑,表情卻有些難看扭曲:

“貫檢,我何嘗不想與您坦誠相對?但我更不想給您留下不好的印象。”

身旁的人似是不知如何回應,沉默不語。

聽不到答覆的青年深重地呼吸,從手指間隙不停檢視腕上的電子錶,拼盡全部氣力般強迫自己撫平翻湧的情緒。不知經過多久,他終於鼓足了勇氣,仰起臉望了回去:

“對您來說,我就是王久武,不是嗎?就當‘王久武’即是真正的我吧,可以嗎?”

不可以嗎?

這雙褐色的眼瞳映著陽光,一如平時;只是這一次,其上蒙著一層揮散不去的霧氣。

“……是我冒犯了,突然對你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

眼底掠過一抹顏色深鬱,聽到青年如此回覆之後,檢察官果然不再多作詢問。全部關切化成了一個帶有自嘲意味的苦笑,將自己的目光從青年臉上移開,俊美的男人彎了彎唇角:

“抱歉,你我之間的交情,確實未到能談這種事的地步。”

這句話擊中了王久武,可他無法反駁。

他只能看著檢察官調整坐姿,回到原先的位置,重又恢復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清甜的檀香味從貫山屏衣上飄下,此時卻像來自遙不可及的地方。

“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知道的過去,這很正常,王顧問,你不必為此事掛心。我也理解你假名示人的選擇,更換名字確實是隱藏過去的高效手段,簡單有力。”

算是對王久武的一句寬撫,檢察官說著望向前方,喃喃自語:

“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知道的過去——就像‘貫山屏’,也不是我本來的名字。”

王久武一愣。

雖說早在看到殘缺不全的履歷資料時,他就已經懷疑“貫山屏”是個假名,但聽到檢察官親口承認,這股衝擊還是讓王久武一時失語。

如果說“王久武”是個精心描畫的面具,用以遮掩乖戾本性來取悅他人;那“貫山屏”的誕生是出於什麼目的,又是何種面目隱藏於名字之後?

一瞬之間,無數晦暗的猜測湧進了王久武的腦海。望著身旁男人如玉的側顏,恍惚間他似乎看到,有一隻玄色的狐狸附上這副精緻皮囊,獰笑森森,露出獠牙尖利。

青年很快收回目光,不願接著向下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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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猶豫該如何打破四周僵滯的氣氛,那邊貫山屏卻先他一步封閉了自我,沒給對方出言釋冰的機會。重歸工作狀態的檢察官神情疏遠淡漠,不再繫心自己與青年的私事,開口提議:

“我們繼續吧,王顧問。”

王久武心下一痛,但也只能回一個“好”字。

檢察官便將報告往後翻了幾頁。

他手下忽地一頓。

報告中赫然是孫雅薇屍體的照片。

檢察官一聲長嘆。

無關情愛,這聲嘆息只有深重惋惜。雖說對貫山屏而言,孫雅薇的糾纏不休無異於一種痛苦折磨;然而終歸相識一場,他不忍見這樣年輕的生命猝然而逝。

一旁王久武對此看在眼裡,一種猶疑的情緒,逐漸替代了充塞頭腦的陰暗揣度:

若是那個以操弄他人為樂的江河清,怎麼會對別的生命有敬畏與珍愛之心?

一定還有別的情況,青年對自己說道。

他默默地看著貫山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