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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不忍,微微別開了臉。

而檢察官嘆了口氣,沉默聽完,等孫躍華情緒稍微緩和,才又以於此刻不免顯得殘酷的冷靜語氣開口說道:

“恕我直言,所有住在東埠的人都會受到輝水母素的影響,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令嬡這般‘反應’強烈。您將過錯歸於一種囿居東埠灣的海洋生物,但有沒有想過,令嬡之所以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是因為沾染了‘落海’。”

“你怎麼知道?”

孫躍華身子一震,隨即苦笑起來,“你當然知道——你看到了薇薇身上的針眼,是嗎。她活著的時候,唯獨在你面前,才會仔細用衣袖遮掩那些醜陋的痕跡。”

說著他抬眼看向貫山屏,忽然露出一個有些扭曲的微笑:

“先前薇薇鬧著要嫁給你這檢察官的時候,我還因為不理解氣得和她大吵一架;今日親眼見到貫檢之後,我終於明白了小女為何對你如此傾心。”

赤裸裸打量的眼神讓貫山屏頓感不適。鼎躍集團董事長陰冷的目光中,似有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算計,若要比喻,那就是比起在看一個端坐對面的活人,他更像是在看一件考慮入手的器具。

檢察官面上冷靜如常,平放在膝上的雙手,卻微微十指蜷起。

王久武察覺反常,立即為其擋駕:

“孫董,貫檢公務在身,如果您其實沒有要事相談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

孫躍華這才像是剛注意到檢察官身邊還坐著個人一般,緩緩轉動眼珠,瞪視這個高大的青年。

“貫檢,我說了要你一個人過來吧?”

“您只說不能帶警察,”貫山屏平靜回應,“更何況,‘一人為私,二人為公’,既然您當時和我說的是與案子有關,那正式談話的時候,自然是需要兩人以上同時在場。”

“讓他走!”孫躍華並不理會檢察官的說辭,斬釘截鐵地呵斥。

褐眼的青年咬了下唇角,還在思考該如何與其周旋,身邊的檢察官卻已發話,語氣中少有的不容商量:

“如果您堅持王顧問必須離開,那我會跟著他一起離開。之後您再有事找我,就請撥打專案組線索徵集專線。”

說罷貫山屏起身,俯視孫躍華。往素鎮定內斂的檢察官,此刻毫不掩飾自己散發的威壓。

而鼎躍集團董事長,這次顯然確實有求於他,竟真的選擇服軟。

“好,好,真是想不到,”在這兩人之間看了看,孫躍華最後妥協,“可以,王顧問留下吧。”

貫山屏坐回之前的位置,回視於他,一雙墨瞳依然隱含不悅:

“孫董,我和王顧問時間寶貴,請您儘快切入正題。”

“你們必須先保證,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會被透漏給警方。”

不動聲色與身旁青年對視一眼,檢察官暫時答應。

孫躍華把相框放回几上,“薇薇,是被沉海秘社的人殺害的。”

貫山屏蹙眉,“這一點我們已經知道了。”

“不,你們不知道——你們不知道她是‘自願’作了‘伴娘’!”

為人父者旋即糾正自己的說辭,徒勞地想要多保全點兒女兒的名聲:

“不對,不對,她是被人騙了,被壞人引誘才吸食了‘落海’……這不怪她!試問除了我之外,有幾個東埠人碰過‘落海’之後,還能堅持住不去成為沉海秘社的信徒與傀儡!”

語調一高,孫躍華再次顯露出激動的情緒。他的話中包含了太多資訊,對面沙發上的兩人交換了下眼神,默契地同時選擇保持沉默,等待聽他接下來的發言。

“我這幾天,本來是要去國外出席一個重要會議,結果剛出發不久,就收到了薇薇的訊息……薇薇啊,我的好薇薇,最後卻只給我這個親爹發了一句話!她甚至連聲道別都沒留給我,只說自己準備好了,很快就能作為‘她’的伴娘,先去往祂的駕前。”

——“她”?

貫山屏和王久武都猜測這番話句末的那個“祂”,應該指的就是“沉海者”;但前面那個“她”,指的是誰?孫雅薇是要作為誰的伴娘,先行去往“沉海者”駕前?

不等兩人發問,孫躍華已經給出回答。

男人用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們:

“兩個外地佬,你們聽說過東埠這句習語嗎,‘抬新娘,送新娘,伴娘打頭轎裡藏’?”

檢察官搖頭,青年則微微頷首。

“有人聽說過就行。我說的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