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處礁灘。”
一旁痕檢員收起警用物證相機,插了句嘴,“供你們參考,約莫是在凌晨零點四十八分之前。而且那時受害者還沒有死亡,我剛才看過了,灘塗上有兩種足跡活動。”
鄭彬“嗯?”了一聲,“後半句話我信你,但前半句——海邊又沒監控,受害者進礁的時間點,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因為今天是農曆十六啊。”
“農曆十六怎麼了,是有老講嗎?”
“哈,鄭哥你也有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啊。”
“少賣關子,趕緊講。”
小史得意一笑,“按照潮水時間計算公式,農曆日期乘以零點八,就能得出今天早潮時間為零點四十八。而經過我的測算,最高潮時,礁灘和海岸的通路不僅會被完全淹沒,甚至水深過胸。那你看,他倆橫豎不能飛過來吧?”
“可以游過來。”
“這個天夜遊?怕不是得三四天後才能衝回岸上。鄭哥你別犟了,誇我一句真棒又能怎樣。”
隔著護目鏡與口罩,也能看出這人正一副等著挨誇到甚至有些欠揍的模樣。鄭彬於是決定暫時不理會小史,將注意力轉投向下方的灘塗現場。
無頭屍體已被放下。在它原本駐足的地方,立著一個用細鐵管組成的簡易支撐物,結構很像實驗室所用的標本架。
法醫還在進行初步屍檢,那件華美的伴娘禮服整齊地疊放一旁。
“我猜死因也是失血,對吧。”
與孫雅薇情況如出一轍,同樣一道猩紅粗重縫線,縱貫無頭屍體頸間至陰阜。
鄭彬繼續觀察屍體,又忍不住說道,“這姑娘個子挺高,一米七五,不,得過一米八了。瘦歸瘦,怎麼這麼‘結實’,手臂上居然有點兒肌肉,肩膀也夠寬的。但就是這胯部,未免有些窄了吧?”
越看越不對勁,一隊長眉頭一皺:
“奇怪,不對,這是個——”
“這是個小夥子。”
關大海指了指屍體下身,“仔細看,生殖器被整個割掉了。”
“但他穿的可是伴娘禮服啊。”
“服裝又不是判斷性別的嚴格標準,”法醫笑著搖了搖頭,“咱們小史不還穿過短皮裙嗎?”
鄭彬一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也就不再糾結禮服形制問題。
瞥到屍體旁還有個小號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