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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加小心。”

青年索性擰過身不再看他,“但我不想聽。”

凌凜還就當真沒有繼續出聲,改而沉默地凝望青年的側顏。好似蘊藏魔力的琥珀眼瞳目光灼灼,無形中刺得他面板癢痛。

江河清終於忍不住抬手撓了撓臉頰:

“好啦,我知道你是為我擔心,咱倆是表兄弟嘛,從小認識,換我我也會頂著惹你發火的風險多說幾句。”

他接著嘆了口氣,“但你這麼說囡囡,我當然會不高興,你能理解吧。”

“抱歉,我的話確實過於冒犯,”凌凜也軟下態度,“囡囡是我的表侄女,和你談論她的問題之前,我應該更慎重一些。”

“說開就好,我唯獨不想和你吵架。你我雖然不算同盟,但爭執衝突對誰都沒有好處,”青年捏了捏眉心,言語間竟有些無奈,“只不過,你好歹是學心理的,怎麼看囡囡就走眼?難道你只看到了囡囡莽撞蠻橫的行事風格,看不到她這番行為背後隱藏的東西?”

“背後隱藏的……莫非是,恐懼?”

經他提點,凌凜若有所思,“動物在恐懼的時候,才會奓起被毛,讓自己顯得強大無比——她還是害怕嗎?”

“當然害怕——親眼目睹母親被殺、自己也身受重傷,囡囡那時才多大,你要她如何不害怕?”

眼底流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哀傷,江河清苦笑,既是說給凌凜,也是說給不在場的小姑娘,“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就好像誰都不是自己的對手、誰都不能夠傷害自己,呵,其實還是害怕風雨交加的天氣,害怕趁著雨夜而來的殺手,害怕殺手發現自己有具一捏就碎的弱小軀體。”

同樣清楚記得小姑娘瑟縮的模樣,凌凜聽著也心底一痛,卻只能輕輕搖頭:

“但她繼續這麼任意妄為下去,那個‘殺手’怕是很快就會再來。”

“有我在就不會。”江河清認真回道。

“小江,知道你不愛聽,但我還是那句話,你能保貫水楠一時,保不了她一世,”銀髮男人斂下眼眸,正好看到青年手背那些癒合不久的傷口,“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幾年前,為了保她活命,你已經向半先生賣過自己一次,難道還要為了她再賣一次?可你,還有能用來出賣的東西嗎?”

“那怎麼沒有,”青年故作輕鬆地說道,“賣就賣唄,這可是我‘親生的徒弟’,賣什麼不行?而且今時不同於往日,這麼多年下來我可是積攢了不少‘資本’。你別不信,真到那時候,也是我討價還價,輪到老傢伙求著我才能達成交易。”

他的語氣樂觀而自負,但即便旁邊坐著的不是位心理學教授,也能看出這人只是強顏歡笑而已。

“小江,你其實沒必要做到這一步,囡囡畢竟不是——”

“這是為了囡囡,也是為了貫檢。”

打斷了凌凜的話,青年抬眼望向窗外,緩緩開口:

“如果想讓貫檢繼續維持現在的生活,那麼囡囡就不能再出事——整個貫家,只有他可以生活在陽光之下,所以我不希望他重新迴歸陰影——貫檢當好他的檢察官,安心沉醉在平庸的世界就行;至於貫家那堆腌臢破事,我來承受。”

此刻窗外,他口中的這個“平庸世界”,正在迎來拂曉黎明。熹微晨光已然透過窗戶,相信用不了多久,冬日旭陽就會映得一室和暖,連帶照亮青年的輪廓身形。

然而有人註定只能作陽光下的一道影。

不再看向窗外逐漸甦醒的人煙城市,青年仰起了臉,像是被光刺痛了眼睛。

“小江……”

許是出神過久,驀地聽到這個稱呼,青年竟是一震。有那麼一瞬,他俊美的臉上閃過大夢初醒般迷茫的表情,而後才似是想起了自己現在應該扮演的身份,匆匆用笑容沖洗掉了這些不屬於江河清的晦暗情緒。沒過幾秒,那個面露憂鬱的青年就已隨天邊淡落的紅雲而去,他又是那個為禍東埠的法外惡徒,言行囂張,衝著凌凜輕浮地提議:

“這樣吧,只要你不把囡囡做下的事告訴半先生,我可以讓陰闌煦留個全屍。”

出於協助半先生平衡兩人勢力的需要,銀髮男人確實有在考慮再次為灰眸的年輕人說情,但他預想的最壞結果是陰闌煦落得終生殘疾,眼下江河清開出的條件著實不能令人滿意,“沒有必要非得要他的命吧?”

“之前我給你面子,都決定放過他了,誰讓他自己作死,居然敢動貫檢,”江河清冷笑,“別說我這次不給你面子,幾年前我就放話‘誰